于是被狐仙报复,一家人都去给小狐仙陪葬了。
至于这传言里有多少无法自圆其说的矛盾之处,诸如为什么是狐仙而不是狐狸精,被偷了什么宝贝?为何又要如今狐仙才会来报复?那小狐仙虽说长不大,却没死,为何是要陪葬呢?
再后来,不知多少年过去,有人说,原来是那白员外当初还不是员外,只是白家大少爷时,娶了早先县丞大人家的小姐,想要借此改变自家商人之流的身份,走上仕途。却不料,他自己不学无术,成日里就花天酒地,不仅冷落这位新婚夫人,后来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伙匪患,土匪首领看中了这位白少夫人,那白家为了自家的利益,竟然主动将自己的妻子送给了这位首领。
可那位首领却只是一时贪欢,转手便将白少夫人扔给了手下的喽啰们。
又有说,那首领是个修炼邪术的,看中了白少夫人的生辰八字,拿去抽骨扒筋,生生给炼成了丹药吃了。
还说他更是看上了当时白大少爷的女儿,只可惜城里刚好路过了一位道长,道长三两下便将这首领给收服了,至于当时怎么收服的,说的五花八门,飞沙走石,天降异象等等。
只可惜了白少夫人,为此县丞夫妇二人为了女儿去跟白家讨公道,却被白家与收受贿赂的新来的县令给关押了起来,连外孙女也没见到,没多久就惨死在了牢里。
而那白少夫人唯一留下的女儿,白家的嫡孙女,却是在隔壁的叶家找到的。
不知何时去的叶家,也不知为何会被叶家的少爷给藏了起来。
找到她时,正在叶家少爷的卧室里睡得不省人事。
事后,白家看到她就觉得晦气,本想送到乡下老家去,那道长却摸着下巴说了一句:“此女不简单。”
可是怎么个不简单法,却无人知晓。
因为第二天,道长就不见了,同时不见了的,还有叶家小少爷。
白家得了这一句,留下了这女孩子,无奈这女孩子自打失去了母亲,却仿佛呆子一般,再也不会开口说话,成日里像个泥人一般,呆呆愣愣的,不言不语。
白少爷新娶进门的夫人越看越不顺眼,又总是听下人们说说不定小姐将来有大本事,想起自己已经三个月的身孕,顿时气的脸青,当即找到夫君,如此这般那般的一阵枕头风。
已经成了白老爷的人,看着自己第一个女儿,又一想到那总是梦到的,七窍流血,要让自己偿命的沈家三口人,一阵心虚害怕,再看看这个哑巴似的女儿,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出人头地的可能。
于是挥挥手,直接将一个好好的大小姐变成了没人疼没人爱,人人可欺的小丫头。
白静筠欢快的歌声越来越远,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昔日里富贵人家白员外家,成了破败的乱葬岗。
白大少爷走不了仕途,却一心求长生。
但他忘了自己多年和县令一起犯下的那些罪行,白夫人也忘记了自己对待下人的那些手段。
忘记了,白府后院那口井中的累累白骨。
几个邪修的到来,终于让白员外自食其果,变成了那白骨中的其中一堆。
山上,正跟着爹娘一起不知去往何处的小丫头,回头望了望。
“莺儿,累了吗?”妇人擦了擦女儿脸上的灰尘,温柔的问。
“阿娘,我们要去哪儿?”
“不知道呀,跟着你爹走吧。”
“阿娘,小姐去哪儿了?”
妇人一愣,片刻后摇摇头,摸了摸女儿被风吹红的脸蛋,“去,她想去的地方了吧。”
远处似有若无的歌声传来,身影渐行渐远。
每个人都重新开始,走新的路。
多年后,长大的故人,终于又一次相见,却早已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