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澄叹了口气,对三哥道:“要不你去看看他?别再进了女卫。”
三哥憋着笑,拉开门也出去了。
张景澄在纸上写下黑眚两个字,又将那纸翻过来,在背面写下:张晓阳、王纲、凶手人和凶手妖,几个字。
他正皱眉思索着,突然看到一直趴在墙角盯着三哥的哮天动了,几乎是三哥出去的同时,哮天已来到自己脚边。而后它就那样顶着一脸嘲讽天下的表情,定定的看着他。
张景澄摸了把它黑亮的毛,笑着说:“怎么了?你也有意见?”
哮天犬没动,还是那么看着他,张景澄觉着哮天可能是也想上厕所,于是就站了起来,准备带它出去遛一遛。然而,他才站好,哮天就一口咬住他的裤子,把他往外拉。
这难道是有情况了?张景澄边心里嘀咕边跟着哮天往外走,顺手给三哥发了信息说去遛狗。哮天一路小跑着冲出派出所,张景澄一路跟着它。
越走,张景澄看着熟悉的街道,疑惑越深。这是——这不是古月小区吗?!
哮天带他来这儿干什么?
这会儿已经下午六点多,天色将暗未暗。小区门口的警戒线已经撤了,里面万家灯火看着倒是人气儿十足。哮天在门口停下来,回头看张景澄,似是在等他跟上。
张景澄紧走几步,追上哮天顺手就抓住了它的牵引绳。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里没有人,电子门没有磁卡也进不去。哮天显得有些着急,两只爪子扒着铁栏杆挠了几下,见没有用,就回头看张景澄,委屈地嘤呜了一声。
张景澄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呀?看把你急得。”
哮天见张景澄也开不了门,索性转过身去继续挠铁栏杆。
他们这么闹,自然触发了门禁警报,估计是传到了中控室,不大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拎着一根电棍走了过来。还离着老远,那人就举着电棍指着张景澄喝问:“诶?!你干什么的?现在是隔离期,小区不让外人进,你赶紧走吧!”
张景澄连忙道:“我是汉城公安局的,上午来查案,有些线索得再核实一下,赵所长让我过来的。”
保安一听是公安局的连忙走了过来,“带证件了吗?”
张景澄拿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需要登记?”
公安局撤走也才两个小时,这保安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张景澄,他边给张景澄登记边说:“肯定得登记啊,不过,我记得你,你是那个拿符纸的帅哥!今天你们在我们小区都出名了,哈哈哈!”
张景澄勉强笑了笑,并不觉得自己拿符纸和出名能扯上什么关系。
保安看张景澄好像没明白,还补充了句:“我们小区里好多人都在打听你们,想请你和那个大叔给家里做了法事求个平安。”
张景澄觉得这个话题公干期间还是不要深入的好,便道:“这恐怕不行,我们是在出任务,不接私单的。”
保安也不强求,给他做好登记,就带着他进去了。
哮天见门终于开了,立刻往前冲。牵引绳被它拽得立刻绷直,张景澄也几乎是被它拽着往前走。保安关好大门,跟在他们后面。还在说:“诶,你这是警犬吗?这养得可真好,毛这么亮!”
张景澄嗯了声,人已经被哮天拽到了那片竹林前,哮天拉着张景澄继续往林子里走,保安却有点害怕,一直在提醒,“天快黑了,谁知道这竹林里面还有什么,你们快点儿吧。”
在保安的唠叨声中,他们来到了那片丢失的竹笋前。那片土似是被利爪翻挠的,边缘的土壤上还留着几道儿深深的刮痕。哮天围着那片被翻挠过的土壤转了两圈,冲张景澄汪汪叫。
张景澄蹲下身,盯着那土壤仔细看,但确实没看出什么。
哮天似乎是等不及,直接上爪子开始刨土,张景澄明白了,哮天是想让他往下挖。这下面肯定有东西啊!
于是张景澄折了几根竹枝,挖了两分钟左右,终于在潮湿的土壤中戳到了一块坚硬的物质。
他将那东西拿起来,打开手机照明,等看清楚之后,张景澄沉默着站起身,对保安说:“麻烦再帮我拿一下十二楼王纲家的钥匙,我得再去一趟。”
在去十二楼的途中,张景澄看着走在他脚边的哮天犬,心中升起一个疑问——哮天现在带他来挖这东西,显然是之前的就发现了,那么,当时哮天为什么会跑到门口,躲着不动。当时现场难道有什么东西,把他吓着了吗?
这个问题,只有哮天知道,然而哮天是不可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