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看他就像看一个神经病,不劝也不安抚。
两个保镖冲进来见季凌寒还坐在病床上,同时松了一口气,再没有眼力见也察觉到了气氛有点不寻常,两人对视一眼又默默退出去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们发现这位小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有眼前这位小姑娘才治得住。
看病房里这情形,这位小爷也是真的要跳窗,就是故意吓唬人家小姑娘而已。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会玩了,就是有点吓人。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人独处了,季凌寒时不时偷瞄舒颜,就是想听她服个软,哄他一下。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僵持不到两分钟,季凌寒泄了气,弱弱地开口了,“我都这样了,你哄哄我,我也许就不生你的气了。”
舒颜翻了个白眼,指着窗子说:“如果你真有这想法,我可以帮你开窗。”
季凌寒低下头,兀自生闷气。
舒颜也有点来气了,这也算是她第一次这么无底线迁就一个人,就因为他是为她才受的伤,所以她任由他折腾,尽量做到不生气,她欠他的,她该受着,可这人现在的无理取闹让她很烦。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克制住情绪,走过去把他按回床上躺好,和他说话时语气也尽量保持平静,“你别动,我去叫护士。”
季凌寒趁机抓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也不管手背上的针眼还在往外冒血。
他的手很凉,而她的很温暖,触碰在一起,感觉大不一样。
舒颜像是被冻到了一样,下意识的动作是抽回手,他抓着不放,在她发作前抢先说:“叫护士可以直接按铃。”
说完他就把手松开了,但目光像粘在她身上一样,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然后肉眼可见他的脸红了。
舒颜按了铃,护士很快就来了,大概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看了眼吊瓶已经可以换了,熟练地进行着工作。
护士很快搞定后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倒是忍不住多看了舒颜两眼,对上舒颜的视线,大大方方地微笑,算是打招呼。
之后季凌寒老实了不少,脸却越来越红,眼神闪躲不敢与舒颜对视。
他这副纯情的小模样把舒颜给逗乐了。
“季凌寒,你这是什么毛病?”
前一分钟还用跳楼威胁她,后一分钟就成了纯情少年。
季凌寒克制不住忽然涌上来的这一阵阵悸动,心跳得厉害,他无措装睡,睫毛一颤一颤的。
可这又是她难得的一次主动和他说话,他要是不接话,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
“你打算报哪个大学?”他忽然问。
前几天成绩已经出来了,以她的成绩,随便报哪个学校都可以,他的分数比她低几分,但报同一个学校应该是可以的。
舒颜没看他,目光放空看向别处,“可能报外地的大学的吧。”
可能?
季凌寒一瞬间就明白她是在敷衍他,她其实早想好了要考哪个学校,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而已。
她分明是有意躲着他。
季凌寒又开始烦躁,这些天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每一次都是因为她,以前他没意识到,而现在骄傲不允许他承认。
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暗示他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已。
“行吧,你爱报哪儿报哪儿,就当我没问。”
气氛刚有好转,这还没说上两句话又陷入僵局。
舒颜也偶尔会因自己表达能力欠佳而懊恼,不过在对待季凌寒这件事上却是她有意为之,只是如果她表达得委婉一点的话,或许可以做到让他心平气和接受。
现在的季凌寒,名义上算是舒念的未婚夫,而舒念是她妹妹,她答应过舒老爷子,要照顾好舒念的。
舒念虽然有父母,可那一对父母极其不靠谱,特别是舒念的母亲方静兰,那就是一个坑,以后只会给舒念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