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这边过的太好,和江远的感情一日比一日深,谁见了不说好恩爱,录制综艺随随便便上热搜,据说江远又买了几套别墅,就为了让季窈高兴。
许家这边却一片愁眉惨淡。
之前投资亏钱的钱数目太多,许文和许武谁也不想出,商量着要把老宅的别墅给卖了。
他们现在犹如丧家之犬一样,以前见了他们趋炎附势的人都不见了,唯恐沾惹上。
许老爷子不同意卖别墅,父子三个在家里吵个没完。
许武的意见很简单直接:“这一切都是老大家闹出来的,要不是许晨雨,事情能变成这样子吗?季窈可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看看现在弄的和仇人一样,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钱肯定得老大家拿。”
许文被说的脸红脖子白:“你放屁!你少在这里装无辜,你接手公司之后没少靠着那个狗屁霍先生,把江家给惹恼了,关我们什么事。”
“霍先生不是许晨雨的男人了?你说这话好笑不好笑。当初许晨雨没能嫁给霍先生,瞧你在家里那个样子,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兄弟两个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肯退一步,许老爷子拄着拐杖,低着头一言不发。
自从上次病了一场,他的身体就打不入以前,兄弟两个也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
杜如冬和胡秋坐在餐厅,两个女人谁也没有开口,他们两个都是直接的受害者,许家倒了,昔日荣华富贵的生活不见踪迹,没有那些保养品,肉眼可见的衰老起来。
许晨雨和许盛夏都不在家里,上次这两个人联合起来设计季窈,被江远和白质发现,连通知也没有通知一声,直接送进来橘子里。
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胡秋只有这一个女儿,对杜如冬和许文那是恨的不行,许盛夏在国外的时候谁不知道她是许家的小公主,人美嘴甜,好多人都想着和她谈朋友。
回来之后就莫名其妙卷入了季窈和许盛夏的争夺中,惹得一身腥。
客厅里的男人还没有掰扯完,许晨风听不下去了,他小声对杜如冬说:“妈,你给我点钱,我出去找找朋友。”
杜如冬冷着脸:“家里哪里还有钱,没听见都要卖房子了吗?你少给我出去鬼混,你那些朋友不三不四的……”
许晨风脸上带着不耐烦,杜如冬好像提前进入更年期一样,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干涉他交朋友。
“妈,你别说了,他们才是我哥们儿,咱们家落魄成这个样子,只有他们还一样对我。”
“一样对你?”杜如冬的话音陡然提高,“一样让你花钱,让你买单,拿你当冤大头!我也想和这样的傻子做朋友,没事的话回屋给我看书去。”
胡秋在一旁似笑非笑看着母子两个,许晨风被她看的火更大,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拿手指指着杜如冬吼道:“都是因为你!明明季窈才是我姐,江远是我姐夫,你偏偏舍不得许晨雨,让她一直当我姐,你知道我在外头受了多少嘲笑吗?”
屋里一下子安静起来,杜如冬没想到许晨风会这么说,惊讶加愤怒恼火嘴里却什么都说不上来。
许武得意看向许文:“听见没,你儿子都说了都是你的错。明明有江家那么好的女婿,你怎么就不知道拉拢呢。”
许文叹了一口气,身子一下子佝偻起来,怎么没拉拢?江远那颗大树他们攀不上,根本还不是在季窈身上。
亏欠季窈很多,季窈对他们也一般般,弄成这样,去哪里说理。
一直没有开口的许老爷子动了动,先是咳嗽了几声:“现在咱们家的公司在季窈手里,也不算落到别人手里。”
他说完一句又开始咳嗽,许文许武已经习以为常,谁也没什么表示。
许老爷子只好继续:“现在最关键的是把帐还清了。”
这不是废话,两个儿子眼睛亮了亮:“所以爸,到底卖谁家的房子。”
“谁家的房子都不用卖。”许老爷子盘算了很久,“国外那几套房子都卖了,那都是我名下的。”
乍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毛病,许武却不乐意,他还打算等许盛夏出来,领着老婆孩子重新去国外生活。
国外的房子虽然是老爷子,但是他们一直住着,早就看成了私有的东西。
说来说去,老爷子明面上偏心他们,其实还不是向着许文。
许文面上一喜,不卖他们的别墅,最起码面上的事情保住了。
许老爷子把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那边许晨风也不和杜如冬吵架了,不用卖房子,意味的事情太多了。
胡秋的指甲紧紧掐住自己的掌心,除了事关许盛夏的事,她一向沉得住气。
老爷子没等许文一家高兴太多,许老爷子接着说:“国内的别墅也卖了,打点人用,把许晨雨和盛夏都接出来。”
他又咳嗽了几声:“许晨雨你们可以不管,但是盛夏必须你们老大家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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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惊起一层浪。
许晨风刚刚提起的笑容还没有落下,硬生生的凝固在唇角。
为了搭救这两个姐妹,要卖房子?
卖了别墅意味着什么,他太知道了。
如今聚集在他身边的这些朋友,还会出来找他玩?他出去了还能被人尊称一句许少?
“不能救。”许晨风脱口而出,见大家的目光聚集到自己的身上,声音变得结巴,却还是坚持说了出来。
“她伤害了我姐姐,季窈——已经受了那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