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扬挨打的事情,已经全京城都传开了,轻墨回来说:“都不用打听,外面都在说呢,据说回去的时候是被抬着回去的。”
那是,输了那么多钱,彭致睿等人能就这么甘心?再加上双方本来就不和睦还有愁,不揍他都不对。
那帮纨绔子弟,打起人来向来怎么痛快怎么来,心里还能有个数?想来要不是手底下还有小厮拦着,搞不好都能直接打死。
京城里面这种事情出的还少了?也就庆幸冒牌货到底是人人平等的年代里面出来的,虽然很快被这阶级的好处给腐蚀了,却也没像一般纨绔那样不把人命当命,以至于闹出大祸来。
不然的话,这一回来身上就担条人命,真的让白云潜能想到他当镜时背的‘黑锅’。
是有心理阴影的。
白云潜吃光了碗里的双皮奶,把碗放下,“真可怜!”他‘惋惜’道:“云扬这也太倒霉了,不过他即受了伤,我怎么也得回去看看。”
清芷和清瑶跟着他久了,已经习惯了他时常的‘戏精’。当即起身道:“那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也不用太麻烦,折腾那么大阵仗做什么,弄辆马车,你们俩看谁跟着,咱们轻车简随去去就回。”白云潜起身看了看太阳,“瞧见这时辰了么,这一趟回来还赶得上午饭,让厨房今儿准备糖醋排骨,我想吃排骨了。”
清芷和清瑶已经清楚他那性格,决定了的事不是她们三两句能劝回去的,便什么都没说。两人最终决定由清芷跟着,清瑶则去‘看’糖醋排骨,顺便给薛管家说一下这事,然后准备车马。
因为这次人少,远不如上次跟静王爷一起出来规矩大,白云潜就叫清芷也上了马车,一路到了靖远侯府。
这一次不是回门日,也没有提前请人来通知,靖远侯自然是不在的。毕竟他不是什么闲散侯爷,每日还是有正事的。不过白云潜也不是回来找他的,所以防碍不大,给门房刷了脸就进去了。
也没人敢拦他。
毕竟冒牌货以前在府里也算是属螃蟹的,底下这些下人也就觉得他要嫁去静王府的时候才敢在他面前抬头,这一眨眼,他又杀回来了,谁敢阻拦。
别说他们了,就连李氏都不敢拦王妃的驾。
“不用带路,自个儿家我熟。”白云潜丢下这么一句,带着清芷便风风火火的进去了。门房赶紧去给李氏汇报,说是静王妃又来了。
对于自己家,白云潜的确是熟。更尤其是自己的院子,他顺着冒牌货的记忆就过去了。现在这里没人住,屋里屋外都没人。他熟门熟路的找出了冒牌货藏的私房钱,数了数,差不多有将近五万两。
他数了数,满意道:“没少。”
清芷正心说着,王妃怪不得是那么一个好享受的性子,估计这就是自小养出来的。五万两的私房钱,这可不是哪个招猫逗狗的纨绔都有的。毕竟他们得钱虽然也不算难,但家里显然不可能一下一大笔,平时花的还没数。
正琢磨着,就听白云潜道:“我那继母,哦,就是李氏,现在靖远侯的继夫人,是拼了命的给我塞钱。一来想看我学坏,二来嘛,更能章显出她对前夫人孩子的好,不见外面都夸她大度么。”
“这一笔钱中的一大半,我记得还是有次谁家的小子想去赌坊见识一下。”然后冒牌货在后世什么传闻没听过,怎会不知道赌要赢有多难。但他偏偏也好奇,所以琢磨来琢磨去,跟谁商量呢,跟白云扬啊,毕竟两人以前穿一条裤子的,他连锅都没少给人背。
“然后他们就又缠着李氏要了一笔钱,说是要干正事。李氏能不知道这事么,白云扬早跟她提了,就装不知道呢。”白云潜回忆着冒牌货的记忆,“当然,后来出门当天,白云扬犯了点儿小错,没出去。”
清芷又不是傻的,哪里能不知道这个小错,估计是故意犯的。毕竟李氏要坑人,显然不可能把自己儿子一块坑了。
只是计划这东西为什么只叫计划,那就是因为有可能他不按着规划走啊!总之当天的情形后来又有了变化,冒牌货跟着一群狐朋狗友还没进赌坊呢,就被靖远侯远远的瞧见了,然后抓了回来。
后头还被施了一顿家法,打得屁股都开了花,在床上躺了很久。
当然屁股开花这事就没必要跟清芷提了,只说后来没去成。清芷还当是他早就看出来了,然后故意做意也‘意外’了一下,还坑了三万两银子。
其实事实是靖远侯气得不轻,当时也没细审,自然不知道儿子是拿了三万两的银子去的,还以为只是平日那千八百两的去凑热闹。这事不出,李氏自然也是不会提的,便悄声无息的压下了,这笔钱也就成了私房钱。
有时候白云潜都觉得冒牌货虽然智商不怎么样,能力也不行,但上辈子肯定干过什么好事,要不死后怎么就还能穿他身上再活一次。
看看,从小到大不吃苦,要啥有啥,虽然是继母,但这继母比亲生母亲还惯着,而且对他这个冒牌货来说,亲生的也不是真亲生,所以真没太大区别。
活这么些年,李氏好不容易糖衣炮弹养废了,又给嫁进王府,眼看着好日子到头了,他干脆一闭眼,走了。
烂摊子又丢给他了。
真正倒霉的是他白云潜好吧,当年当轮回镜时就没少收拾烂摊子,回来又是这么一出。
拿银票的地方不光有银票,还有些碎银,以及两片金叶子。白云潜随手就把碎银给了清芷,“见者有份。”
然后把银票放进了袖口,其实是借着遮挡放进了小世界。
剩下两片金叶子,则被他拿在手里把玩。
然后四处看了一眼,屋内几件值钱的摆饰果然已经没了。想也知道,肯定是李氏给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