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香看着父子俩的动作,喃喃自语:“我的个乖乖,原来别人说的都是真的。徐老叔这么英武的吗?”
谢灵图还没画完,听到动静就停下笔,然后看着父子俩的动作,一时觉得原来六十年代就有欢喜冤家的父子了吗?
陈丫子:……真该庆幸自己不是儿子吗?不是的,她眼里不自觉的闪过羡慕。
徐兴全拧了一会儿,想起院子里的人,为了给儿子留点面子,徐老大也自觉自己不应该和他老子计较,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把手放下。
徐兴全咳嗽一声,说道:“刚才你看啥看得入神了?”
徐老大也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神色自然的回答老爹的话:“人家闺女画图纸画得跟真的似的,我就想看看人家咋画的。”
徐兴全惊讶地问道:“谁啊?”一个闺女画图纸?这听着咋这么假呢!不是他看不起女的,而是现在也没有个女木匠吧!
徐老大看出徐长喜的不信,也不多说。
而是征求谢灵的意见,看可不可以让他爹看看,毕竟是人家姑娘画的。
见谢灵点头,徐老大拿起木板上的纸让徐长喜看。
只见纸上是一个还没勾勒完成的橱柜,橱柜样式创新,粗看没什么,但细看就能感觉到这橱柜的精致。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徐兴全惊讶的是里面图纸的结构层次性,比他画的好多了。
徐锐跟着徐兴全进来,就站在徐长喜的身旁,自然而然的看到了纸上的铅笔画。
这种画法他见过的,他刚入部队时的班长就会用铅笔作画。回到宿舍,经常拿着铅笔架着木板抹抹画画。
后来,他们不是一个班了。
但有一次,那个班长把以前班的人集中起来,给全班同志画了全身像。
当然,徐锐不知道那位班长最想给他作画,就因为班长认为徐锐的伤疤配上他的表情有一种禁欲和堕落的美感。
可惜,徐锐为人太过冷淡,只有找全体作画的借口才能让徐锐配合。
那位班长画的人物栩栩如生,甚至人的情绪神态都一清二楚。
要比谢灵画的好得多,徐锐认为这是因为用纸和用笔的不同。
他记得那位班长说过,纸张的好坏,铅笔的软硬精确程度会影响画作的好赖。
徐锐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这位曾经的年轻班长最后以学习资本情调、崇洋媚外的罪名被纠察队带走。
后来,被人从宿舍里搜出一堆的素描画作,又因为家里有海外关系。最后以叛国罪论处。
这样想着,徐锐猛然看向画画的人。
他一开始见到这人隐秘的欣喜也随之而落。
谢灵也早看到了徐锐,对于徐锐她的印象还是好的,觉得他外冷内热。
可现在,触及这人的眼神,她莫名的不喜欢。
他眼神本本来冷,但看向她的却格外的冷,像是看阶级敌人一般。
这人是什么意思,责怪她?讨厌她?她招惹这人了?没有吧!至于这么冷吗?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莫名一凉。也不再关注对面那人的表情,而是歪过头和左边陈丫子说话。
“丫头,这是你画的?你这跟谁学的啊?”徐兴全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图虽然简单,但越看越被画里精致巧妙的结构所吸引。
谢灵闻言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说道:“叔,这个就是我高中学的,我们高中有美术课。图看着逼真,只是用了一些小技巧,您要是想要,等我回家给您整理整理,然后送过来。”
这丫头他也知道一二,以前她爹经常来这儿请他打家具。前几年谢家修的房子还是他给当大木的。
所以,徐兴全对谢灵的话没有怀疑,在他眼中高中生可是牛的很,会这个也没什么。
不过听谢灵能这么说,对她的印象不禁好了几分,脸上露出笑容,开口说道:“谢家丫头就是大方,我也不客气。以后你要是还打家具就来我这儿,我给你打,我可比徐老大的手艺好多了。以前,你家的家具就是请我打的。”
谢灵闻言没有拒绝也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笑着开口:“以后要是做难得我指定找您,不过一些简单的徐大哥指定做得好,也省的您费心。毕竟,像您这种有名气的大木,没有技术难度的我都不好意思找您。”
“哈哈,你这丫头说得对。以后简单就让老大做,难得再找我。”徐兴全被谢灵说得乐开了花,嘴咧得越发得大。
旁边,徐老大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这谢家闺女可真是会说话,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三言两语就把老头子哄的乐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