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有几人开始出声,谢灵并没有□□扰的不悦,反而笑着看向几人,目光中透着鼓舞和昂然。
沈缺注视着朗诵的美丽女子,突然有些理解谢豫年的评价,钟敏灵秀。
初闻她,是写了小说,可以称一句才女;初看她,美丽温和,谈笑自若;这回再听,柔中带刚,意志坚定。一首《相信未来》把大家的热情燃起,顿时隔阂已消,只余众志成城的信念。
他爽朗一笑,平日的圆滑成熟尽褪,也像无畏的年轻人一般跟着朗诵起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
《相信未来》不是食指最好的诗,《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平》才是;但《相信未来》却是这个时代青年最喜欢的诗,因为这首诗写出了年轻人无所畏惧的精神,向苦难现实宣战的勇气。
这是一个糟糕的时代,物资匮乏,甚至温饱都难以解决;但这又是一个激情澎湃的时代,一个可以给人未来和希望的时代。
他们这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相信自己可以通过努力改变一切,就像食指写的那样。
谢灵擦擦眼角闪烁的泪痕,唇角微扬,她和徐锐开服装厂又何尝不是这样,想要一个努力改善生活、改变命运的机会。
文会开始前的小热场毫无疑问是谢灵拔得头筹,对于这个结果众人无一不服。只谢灵微微摇头,谦逊的笑着,开口:“仅仅是我选择的诗歌占据了头筹罢了。”
沈缺另一边的女生则开口:“谢灵同学,你就不要谦虚了,我觉得你朗诵得好极了。”说着还竖起大拇指,调皮地笑笑。
而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就算是诗本身,那也得人想到才算啊,我当初选的时候竟然忘了食指的诗了。”
这时谢灵开口:“当代诗人,最喜欢食指,还有北岛他们,都是十分出众的诗人。”
“啊,你喜欢他们啊,我去过他们办的沙龙,等哪天带你认识一下。”
谢灵也不推辞,微笑的应下。
短短时间内,谢灵竟和他们好得姐妹相称,沈缺看了不禁摇头失笑,这还是那群骄傲的天之骄子吗?
十一点四十,北电学生下课,由刚开始的三五人变得越来越多,其中几人来到操场,脚步正是谢灵他们的方向。
其中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身高体壮的青年,他嗓门很大,一边往这边走来一边大声开口:“沈缺,听说你们把《母亲》的作者叫来了,先给我们引荐引荐。”
沈缺看是这冒失家伙,不禁苦笑,只说道:“你这是把我们其他人不当回事啊。”
那青年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你们,我已经看的不能再看了,你不知道看多了就烦了吗?”说着,顺便扫向几人,然后视线在谢灵身上停住,道:“得了,不用你介绍了,让我来猜猜,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樟灵吧?”
谢灵对上青年的目光,不禁大大方方点头,道:“你好,我是京都大学经济系的谢灵,也是《母亲》的作者樟灵。”
青年这下正经起来,道:“我是于建,北电中文系。今年涌现了无数关于和走/资/派斗争的文学,我不喜欢那些作品,直到看了你的《母亲》,深受震动。咱们的新时代已经到来,而一些人还沉浸在旧时代的余热中,所以他们写的也都是旧文学。”
谢灵听他这么推崇自己,不禁受宠若惊,于建,北电中文系的领头人,此人大院出身,受到母亲的感染,投身于文学创作,就是在那十年间,《人人日报》上也少不了他的身影。可以说,此人投身文学圈很多年,虽是学生,但比一般学生的辈分都要大。
谢灵十分友好的和他握手,沈缺又郑重地向北电其他人介绍谢灵。
同时,他们的文会正式开始。
文会中间,有许多北电学生来到操场,听他们这群才子才女朗诵诗歌、散文,大家不仅朗诵别人的,还把自己未现世的作品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然后赢得众人一片赞叹,文会也是有彩头得。
像是上一次在京都大学举办的文会,最终的彩头是文娱圈顶尖茶会的入场券。
而这一次的彩头在谢灵拔得头筹后,由北电的领头人于建宣布。
“北影厂电影项目《文园》的入场券。”于建说起来还有些肉疼,这种彩头对于京都大还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北电学生来说算是十分珍贵。
就算是他们这些大院子弟,这种机会也是不容易得。
显然,沈缺也十分清楚,谢灵得了彩头京都大这边的人十分得意,而沈缺也笑嘻嘻地开口:“真是承让了于哥。”
于建:“没事,咱们算是一家。”
沈缺:“……”京都大学文学社社长于勉是于建的姐姐,他们当然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