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一个心疼孙子,过了半辈子还没去过主席住的地方,想看看咱们的首都,说着说着就哭出来。
然后,儿子儿媳妇就相继安慰,几个儿子更不好受。他们没出息,自己出不了远门,害的他们娘也窝在村子里。
幸好锐子和弟妹有出息,能让爹娘出去走走。不等刘秋苗继续,几个儿子就开始讨论娘出远门的事情,老大老三两个儿媳妇也很有眼色地去屋里拿钱。而陈男,自是不用得,因为二房的钱全都放在徐解军那儿。
刘秋苗见几个儿子儿媳妇的动作,难得有些心虚,赶紧推了几个孩子的钱票,只说让他们好好看家,把粮食放好。她们去京都住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就这样,刘秋苗夫妻俩跟着徐锐去京都的事情也定了下来。
徐长喜是个念旧得,一边看刘秋苗收拾一边唠叨:“这个烟斗可是王老头以前送我得,我得带着,不能丢下。”
刘秋苗看看手里已经破了的烟斗,不搭理他,直接把烟斗压在箱底。
“这还是咱们快结婚的时候你送我的鞋子,要不咱也带上。”
黑布鞋鞋尖处已经被顶破,底子也断成两半,刘秋苗有些无语,这老头,都这破了,放在箱子里已经是占地方了,还想带上去京都。不知道咋想得,不过还是说道:“这个留在箱里就行,可别带了。”
徐长喜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刘秋苗一嘴顶上:“要不你来整?”
徐长喜:“……”这个家都是刘秋苗说了算,家里的东西也都是她管着,他哪知道东西放哪?
刘秋苗看他沉默,不禁撇撇嘴。
收拾到最后,徐锐给得行李包已经放满。刘秋苗想了想还是把已经上锁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带锁的木盒。
木盒上刻着繁杂又古朴的花纹,看似陈旧又带着厚重的意味,刘秋苗看着长方形木盒,目光复杂,犹豫片刻还是把它放到行李包最里面。
第二天一大早,徐锐背着两个行李大包,带着两位老人以及四个孩子踏上了去京都的路途。
上车的时候徐锐把介绍信和卧铺票递给乘务员,乘务员接过四张卧铺票仔细看了一遍,目光讶异。
这时候卧铺票可不好买,而这一家子,不是老就是小,只有一个年轻人,还一拿就是四张卧铺,看来背景不简单。
这么想着,女乘务员态度温和,刘秋苗夫妻俩上去的时候,女乘务员还扶了一把。
四个孩子,秋阳秋月十三岁的年纪,因为从小吃的不错,所以身高不矮,皮肤白净,脸上白嫩配着一双圆溜溜得大眼。
两人穿着新衣服,秋阳是米白色的带圆领毛衣,秋月则是红色的圆领毛衣。而下身都是修身的黑色长裤以及白色小皮鞋,洋气又淑女。两人一个文静,一个灵动,格外惹人喜欢。
接着是从真从诫,两人比同龄人也高不少,一个皮肤白净,一个呈小麦色,模样相似气质不同,但毫无疑问长得都很好看。同样是毛衣加黑色长裤、黑皮鞋的打扮,看着就像一家子亲姐弟。
徐锐拿着两个大行李包走在后面,看着两老四小上车,他才上去。
乘务员目送几人去了车厢,接着检票,不过态度却是没之前好了。
刘秋苗夫妻俩,四个孩子都没坐过火车,进了车厢特别好奇。
老俩到了陌生环境还有些不自在,而四个孩子却是相反,没有胆怯,十分镇静,像是来过无数次的模样,可几人眼里的好奇却是透露了许多。
比起安静的哥哥姐姐,从诫左看右看,不时还靠近窗户往外看。不过,他虽好奇,但从不随便乱碰,可以看出家教良好。
徐锐把行李放在床下面和小车厢的过道处,安顿几人看好自己的小包。
虽然卧铺车厢人不多,但也得防着小偷。
“火车上小偷不少,再乱窜被小偷拐了可找不到你。”徐锐看小儿子上窜下跳的模样,脸色不变,缓缓开口。
徐锐这话刚落,没吓着四个孩子,反而是刘秋苗紧张起来,直接把从诫叫到自己身边,不准他离开自己身边。
“你可别乱跑,真遇上拐子,咱们可就找不到你了。到时候让人把你卖到山沟沟里给别人家当儿子、当童养夫,那时候不用说还吃鸡蛋、吃鸡肉,连窝窝头都不一定能吃上。就你这个挑食的调皮小子,还不得被人打。”
孙子里面,从诫比小时候的徐磊还要调皮,刘秋苗实在不放心这个鬼机灵的小子。
所以,等她上床的时候,直接把从诫抱在身边。
从诫觉得自己昨晚睡得很好,现在非常精神,根本不想休息睡觉,可是他奶把他揣在一起,想走吧又怕打扰他奶休息。
躺在床上的从诫眼珠子乱转,卧铺旁边的梯子他还没上过呢,想着不禁心痒痒,身体也开始乱动,直到看见徐锐看过来的目光,他的心思才消停了。
坐在床边的三个孩子看他这样,默默笑开。家里孩子就没有不怕徐锐得,更不用说经常被罚站的从诫了。
而徐锐只觉得,小儿子名字起的真恰好,从诫、从诫,必须时时给他按个紧箍咒,要不然他能给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