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低是为了什么,贺慕没有说。他推开诊室的门滑动着轮椅向外走去。
明明在诊室里一身孤寂仿佛谁都融不进去的贺慕,在见到外面等待他的人之后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白柏溪突然就明白了过来,只怕贺慕是真的陷进去了,但是沈思游还没有动心,贺慕想要用他的腿栓住对方。
门外的沈思游看到贺慕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大夫怎么说的?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
“回家再说。”
“哦,好。”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目送两人离开的白柏溪叹了口气,贺慕的性子和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可能要吃苦头了。
一连几日,沈思游都沉浸在后悔自责中,因为贺慕的腿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为什么会这样?原剧情进展到这个时候,都已经明确知道贺慕以后能站起来了。
沈思游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她那天没有出去就好了,那样贺慕就不会自残。
初夏的早上气温还是有点凉的,沈思游照顾贺慕愈发细心,她拿来一张毯子轻轻地盖在贺慕的腿上。
似乎是医院的诊断影响了心情,今天的贺慕不同于以往变得有些脆弱,他抬头看向沈思游:“你说我的腿会不会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说句实话,沈思游就怕贺慕这么问题,但是该来的还是逃不了。
“不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的,国内不行咱们就去国外治!”沈思游觉的现在贺慕一定恨透了自己。
贺慕摸着自己的腿声音有点低:“如果我的腿好不了,站不起来了,你会离开吗?”
明明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但沈思游就是感觉到了贺慕的无助与绝望。
沈思游心软了。
“如果你的腿站不起来了,那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沈思游斩钉截铁的说。
沈思游承认自己有些冲动,她以为是自己的愧疚心在作祟,但是说出这里话后她发现她并不后悔。这是她的责任,她必须承担起来。
“那……如果我的腿能站起来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沈思游明白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想得到身边人的承诺,无关亲情爱情。贺慕问这句话可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但是这题对她来说超纲了!她发现她没办法回答贺慕的问题。
她之前可是亲口承认爱贺慕爱的死去活来的才撞的他,如果现在回答说以后会离开那不就等于亲手拆穿了自己的谎言?
果然一个谎言之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按照正常情况来看,你的腿是一定能站起来的,虽然我现在很喜欢你,但是我觉的等以后你可能会遇到更喜欢的人……未来的事情我觉得谁都说不准……”
沈思游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这是什么烂说词,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沈思游干脆闭上了嘴装起死。
这种承诺她没办法给贺慕。
低着头的沈思游没有发现贺慕的眼神慢慢的沉了下来。
沈思游并没有把她算进自己的未来里。
这个人果然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他。
可是就算是骗他,他也不想放手了。
因为正处在恢复期白医生不建议去国外治疗。为了能让贺慕玩站起来的几率大一点,沈思游开始寻找各种偏方用来做辅助治疗。
外敷的中药偏方,针灸,电疗通通试了个遍,贺慕接受这些东西的态度虽不算积极,但也没有排斥。
不过每次治疗的效果却不尽人意。
“怎么样?有感觉吗?”
“没有。”
沈思游没有泄气,她最近正在研究一种以毒攻毒的疗法,就是用蝎子去刺贺慕脚上和腿上的穴位,达到刺激神经的效果,但是这种方法危险系数太大,她要多考察,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
沈思游低着头做着笔记,记载着以毒攻毒疗法的是一本泛黄没几页的古书。
古书连封面都没有了,而且里面全是繁体字,沈思游也是查了半天才看明白。
看着书上的简笔画蝎子,贺慕眼角抽了抽伸手把那本古书从沈思游手下夺了出来。
“哎,我还没记完,你别拿走啊!”沈思游伸手去抢却扑了个空。
贺慕说:“我觉得我的腿可能还没治好就被你毒死了。”
挠了挠头,沈思游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虽然危险了一点,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治疗之前我会请教白医生的。”
“别弄这些了,我的腿不是这些东西能治好的。”贺慕把那几张泛黄的纸团成一坨扔进了垃圾桶,在沈思游去捡的时候拦住了她:“你帮我去拿一些东西,我明天要去一趟我爸家。”
沈思游的动作顿住,声音高了好几个分贝,她诧异地问:“去他家做什么?”
那一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大庭广众下贺慕的那个哥哥就那么欺负贺慕,如果去了他们的地盘,那对方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
“去拿一件东西。”成功处理掉那所谓的古书,贺慕又盯上了沈思游的笔记,留着这个东西他的小命时时刻刻都受着威胁。
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着一部翻拍的名著。
正好播到这一幕,一个女人端着一碗药深情款款地走过来。
“大郎~该喝药了。”
贺慕莫名感觉这一幕有些刺眼,他默默地拿起遥控器关闭了电视。
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沈思游还是觉得不能让贺慕一个人去狼窝,便诚心诚意地劝诫:“要不改天再去?到时候找个黄道吉日再多带点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