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衫一直在电梯口等着,一定要前台的人给她打电话说程羽珂走了,才敢偷偷乘电梯离开。
在自己家公司都像做贼似的,连她自己都要暗暗吐槽这活接的不?容易。
电梯门一开,没想到遇到了带着秘书上楼的刘胜利,两人打了个照面,并没有多余的交流。
“今天的参会人员名单中有姜念衫吗?”刘胜利偏了偏头,示意秘书查一下。
“刘总,没有。”
“那可真是奇怪……”刘胜利嘀嘀咕咕,抬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她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去,把名单转成电子版,晚上给程羽珂发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俩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姜念衫下了楼才想起来忘记把荣德的手稿给苏虞送过去了,懊恼地咬了下嘴唇,但?是怕再?耽搁下去时间不一定够,只好把稿子扔在前台,等着苏虞自己来取。
“姜总,中午好。”荣德一早就穿戴整齐等着姜念衫来了,毕竟她是在帮自己解决问题,让她等着有些不?太好意思。
姜念衫依旧笑着摸了摸他剃成板寸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还不?错:“让你久等了,背着程羽珂偷偷溜出来不容易。”
“可是如果您不告诉程总编……她难道不?会生?气吗?”
“嗯……我觉得应该不会,她不是小心眼的人。”
这话完全就是在帮程羽珂维持她的个人形象,其实就她那个脾气,姜念衫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三句话说不明白就会立马吵起来。
她当年最受不?了的就是对方小心眼的毛病,每每气到七窍生?烟,却还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早去早回,不?然您要赶不上程总编的生?日了。”荣德在知道姜念衫冒着没办法回来参加程羽珂生宴会的风险带自己回家后,内疚感又涌上来了。
“没事,回得来,不?过你?说得对,走吧,司机在楼下。”
荣德知道像姜总这种人,看着就很有钱,不?然怎么能被称为“总”呢?见识过她家的高科技设备后,对于司机的存在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之前贺诗远开车压着限速走,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但?那种不?顾生命安全的开法在姜念衫家是绝对禁止的,司机也只是老老?实实按正常速度开。
三个小时后,一行人才到达了海滨中心。又是熟悉的地方,可是这次来的目的却不一样了。
荣德的父母几乎是从早忙到晚,现在正是店里客人最多的时候,餐厅里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姜总……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吗?”荣德在这个家里生?活了数十年,自然知道自己父母的脾气,遇到他出去买东西晚回来几分钟这种事都会挨打,更别说这次离家出走数夜未归。
他应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看着爸妈从厨房拿出擀面杖的瞬间他就明白了,他的屁股绝对又要疼上三四天,但?也没躲,这要是把姜总误伤了,那他心里的愧疚就更大了。
“荣德!你?个混账!”男人抡圆了膀子,举着足足有他胳膊那么粗的擀面杖冲着儿子冲了过去。
那架势,不?像是一个要教训孩子的父亲,更像是见到了寻找多年的仇人。
还没等荣德感受到彻骨的疼痛,就听到一声闷哼,再?次睁开眼睛,就看到姜念衫已经抬手拦在了她身前,那根下落的擀面杖被她挡了个结结实实。
“姜总……”
刚刚那根擀面杖明显就是冲着自己的脑袋来的,如果不?是姜念衫及时挡下,恐怕他的脑袋上现在要鼓起一个不小的包。
“我没事。”姜念衫捂着刺痛的手臂,不?自觉嘶嘶倒吸着凉气,来缓解刺痛的感觉,“这位先生?,您就是荣德的父亲?”
“是,怎么了?”荣德的父亲讲着一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看她是城里人,也就没那么大火气了,“这小子前段时间竟然敢离家出走,你?闪开,我打死他!”
男人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不那么刺耳的尖叫,显然荣德的母亲也听到了动静,跟出来就看到了畏畏缩缩低着头的荣德,火气一下上来了。
“妈的,你?给老?娘玩儿失踪?你?知道我俩有多着急吗!”女人并不像荣德的父亲那样一上来就使用暴力,而是直接把人拽了个趔趄,抬手就掐住了他胳膊上的肉,使劲拧着。
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光看着就知道肯定用了不?小的力:“还给人家添麻烦,快,跟人家道歉!”
荣德的父母本质是商人,哪怕做的只是小本买卖,但?看人脸色的本事也不?差。
男人更加懊恼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地,竟然直接一擀面杖打在了这个穿着很显富的女人身上,这会儿不安地用余光瞄着姜念衫,也不?作声。
食客们被这边的动静惊扰,纷纷停下了筷子望向这边,不?过没一会儿就又把注意力转回面前的美食上,少有的几声抱怨也只是在埋怨菜为什么上得那么慢。
“我有些事想跟您二位商量,可以占用一点时间吗?”
“等我们忙完。”女人回应着那边催单的客人,狠狠剜了儿子一眼,头也不?回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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