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凌西奥吃完晚饭,上线去二老攻邵庄誉和四老攻宋尤帆的超话签完到后,就下线开始抄写。
抄写的人都知道,到了后期,那字或多或少都会难看一点,很难保持最初的样子,凌西奥也不例外,但他只要一想到小老攻那气鼓鼓的模样,他就觉得吧,忍忍,再忍忍。
忍一时,老攻高兴;退一步,他也高兴。
毕竟晚上不能看着二老攻四老攻的美照入睡,白天不能尽情撸小奶狗这两件事,让他觉得心力憔悴,他甚至感觉到某个地方的百亿子孙们在抗议。
与此同时,阳龙高中。
宋恒修本来正在埋头学习,但突然从隔壁桌传来了一张纸条。
“外面的人传进来的。”
宋恒修抬头,却不见人影。
隔壁桌也跟着看了一眼,说:“可能走了吧。”
宋恒修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后打开小纸条,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后脸色一沉。他将纸条随意一揉,扔进了教室后面的小垃圾桶里。
等到再次将视线放到试卷上来时,他却有些不能集中精神。
给他写纸条的,是他的弟弟——宋吉,或者说,是他后妈的儿子,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那个所谓的四口之家中的一分子。
宋恒修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极其讨厌那个名为“家”的地方,等到母亲去世后,这种感觉越加浓烈。
没有归属感,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幸福的感觉,对于他而言,那个房子里,只是住着一家三口和一个他。
他甚至以那一家三口为耻!
所以,他不喜欢有人讨论或者窥探他的家庭。这么多年来,他做得很好,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家里的详细情况。
但天不遂人愿,在一个偶然情况下,宋吉知道了这件事。
宋吉和他不一样,他丝毫不在意别人是不是知道他的情况,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只要玩得爽,过得痛快,那就顶好了。所以在察觉到他的目的后,宋吉就经常以帮忙隐瞒作为条件,要求他支付酬金。
很多时候,他都给了,这样做的结果是他可以继续瞒下去,但也同时助长了暴徒气焰——宋吉开始频繁的找他要钱。
在某次他和宋吉打了一架之后,宋吉便消停了一段时间,直到再次开口后,不管是频率,还是数额,都控制在了一个区间之中。
宋恒修本意就是拿钱消灾,所以他便忍了,两人之间,也因此达到了一种平衡。
直到刚刚,宋吉一开口就要了平时数额的两倍。
为什么会这样?
宋恒修心中疑惑,又突然感到惊慌。
难道是宋吉看到了他和凌西奥在一起?一定是这样,宋吉肯定是知道了他和凌西奥的事,以为他抱上了凌西奥的大腿,所以才会这样狮子大开口。那也就是说,他明面上是在找他要钱,其实,主要是想找凌西奥要钱。
宋恒修心中又生了些暴戾。他可以容忍自己闷头吞下这个亏,但他绝对不准宋吉的脏手伸向凌西奥。
他转头看向窗外,茫茫的黑夜映照着他逐渐变冷的目光,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有无边的怒火与杀气在沸腾。
根据纸条上所写的,宋恒修在下晚自习后去了学校公厕的旁边。
最初学校在建设时,为了节约学生和老师的时间,所以每栋教学楼的每一层都设有两个卫生间,除此之外,学校还设有一个公厕,在教学区后面,比较靠近学校后门和食堂,那里是学校后勤工作者的主要聚集地。
平时白天去的人并不怎么多,到了晚上就更少。等到宋恒修到的时候,除了暖白色的灯光之外,就只有靠在墙边的那四五个叼着烟头的人。
看到来人,宋吉站直身体,随手扔了烟头,笑道:“看来我哥真的是发达了,我这个做弟弟的也有幸能分得一杯羹。”
宋恒修嗤笑一声:“羹没有,shi倒是有一厕所,送你。”
宋吉眸子微眯:“看来我哥是打算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也跟着站直了身体。他们站在宋吉身旁,以半包围的趋势渐渐向宋恒修走来。
宋恒修丝毫不惧,他目光淡淡地扫了一圈,嗤笑道:“垃圾就是垃圾,成堆的垃圾顶多算是个垃圾堆。”
“你特么找死!”
不知道是谁骂出声,其他人像是听到作战的号角似的,纷纷冲上去。宋恒修早就不爽了,他捏紧拳头,体内的愤怒与暴戾随着他的脚步愈渐扩散,直至双目赤红,额间青筋暴起。
两方人马都不打算留情面。
然而,在即将碰撞时,一道手电筒的光照来,还伴随着一位成年男子的声音:“谁在那?”
所有人的动作全部立刻停了下来,没有任何废话,各自逃窜。唯有宋恒修,他大声喊道:“老师!我看到这里有人打架!”
宋恒修是好学生,年纪第一,所以即使老师看到了他,也不会太苛责他。更何况架还没开始打,他身上也没有伤,没有物证,人证自己都是脏的,再加上平时的印象分,老师也更宽容一些。
其他人就不行了,宋恒修这么一喊,无疑是把他们推到了悬崖边,如果被抓到,肯定少不了处罚。
“你特么给我等着!”宋吉放下一句狠话之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