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反而朝皇后?道:“鱼符不可能?给你,不过只要将她放了,我保证让你们平安出宫。”
“金钱珠宝,汗血宝马可保你们衣食无忧。”
皇后?先是一愣,继而仰天大笑:“你算什?么东西?乱臣贼子!本宫堂堂皇后?,要听你指令么?简直可笑!”
宋文?桢负手交于身后?:“你们现在并无翻盘机会,皇上弃宫而逃,而你手里也只有?一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六皇子,又要如何翻身?”
宁殊听此,眉头皱得紧紧的,开口道:“你是何意?”
宁俞接话:“当年母妃一胎双生,皇后?娘娘抱走其中一个小皇子,放到身边养着,自小便是按照太子的规格。”
皇后?脸上绷不住了,伸手揪着宁俞的头发:“你这个贱种,胡言乱语搅动人心!”
宋文?桢说?得没错,她手里只有?宁殊这个皇子,是最后?的机会。
宁俞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皇后?却不肯松手。
宋文?桢被?两个侍卫牢牢拉住,他咬紧了牙齿道:“皇后?娘娘,外头禁军数万,你还是掂量掂量。”
宁殊眯了眯眼睛,他本就心中存疑,宁俞说?出口的时候其实并不意外。
反倒是一无所知的宁柔目瞪口呆,嘴里一直喊着不可能?,而皇后?遮遮掩掩的模样,却是暴露无遗。
皇后?喊了宁殊的名字,还让飞燕递了一把剑过去?:“宋文?桢和宁俞犯上作乱,你是当朝六皇子,若是将贼子斩杀,皇位便唾手可得。”
她在赌,没有?人会对皇位不感兴趣,至高无上的权利会引得多少人瞩目,人人都想要来分一杯羹。
而皇后?嫡子这个身份,也是他能?坐稳皇位的重要身份。
聪明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宫女所出,知情人并不多,只要宁殊动手将他们杀死,那今后?便能?高枕无忧。
而自己也能?在太后?的位置上坐稳了。
若他不愿,那自己就要扶他人上位,垂帘听政也不无不可。
宋文?桢是蠢货,为了一个宁俞竟然?敢独自前来,他自己来送死,便怪不得谁。
宁殊在皇后?殷切的眼中接过那把利剑,他先将剑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末了又转了个弯,径直朝宁俞而去?。
宋文?桢脸上阴沉得滴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皇后?扯着宁俞的头发往前送了送,宁殊手里的剑尖恰好离她只有?两公分的距离。
宁俞不躲不避,定定问道:“你要杀我?”
过了半晌,宁殊摇摇头,迅速将剑尖对准了皇后?,且落在咽喉处:“母后?,放了她吧。”
他这话带着几分无奈,像是累得不成样子,轻飘飘地飘在皇后?耳朵里。
宋文?桢松了一口气,皇后?却气急败坏:“我辛苦将你养大,你竟敢用剑指我?”
宁柔也急道:“宁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母后?自小将我养大没错,只是多年来利用我巩固后?位的是你,要害我生母的也是你。”宁殊神情惨淡,“这些?年我为母后?谋来的利也不少,两相?抵消,母后?不该再框我。”
一番话说?得皇后?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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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的火把似要燃到空中,赵瑾元与一众大臣在外等着,禁军将朝远宫包围得严严实实,里面却一直静悄悄的。
他紧紧攥着鱼符,来回?踱步。
宁至见状犹豫着开口:“宋文?桢孤身进去?,母后?不会放过他的!”
赵瑾元斜斜看他一眼:“你还是自求多福,大皇子。”
方?才在一片打斗中,宁至不知什?么时候受了伤,名贵的衣裳都破了个大洞,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皇子风范。
偏偏还要故作姿态,他心里想着要是宋文?桢和宁俞双双身死,宁殊夺回?权势之后?,他便能?做个闲散王爷,甚至比从前还要逍遥。
宁至自顾自想着,嘴角微微勾起:“宋文?桢还真是个蠢货!”
赵瑾元没理会他,转头和旁人商议起来,若是再等一炷香里头还没有?动静,便要带人攻进去?了。
宫内各处宫殿都已经封锁,里面无论是妃嫔或宫人,全都被?看管起来。
毕竟皇上已经逃走,就算是别有?用心之人,也没了依仗。
现在就等宋文?桢,今夜之后?,朝堂是否变天在此一举。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赵瑾元最终还是沉不住气,和几位官阶高一些?的大人洽谈几句,便拿起鱼符下了令。
那些?禁军原就虎视眈眈,得令便生扑上去?,朝远宫外守着的侍卫人数少,又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全数拿下。
赵瑾元率先入了朝远宫,甫一上台阶,便见宋文?桢怀里抱着个人,宁俞脸色苍白?,身上裹着他的外衣,不过浑身都湿透了,水还顺着小腿肚往下流。
这天本就凉,宋文?桢紧紧抱住她,有?些?狂怒道:“传医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