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杀伐果断之势,非人类所能兼具!
“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什么身份,能同我们先生争辉,说来听听?”
饶是如此,任军也从后面,提起了张栩,面孔漠然。
先生?
张栩顿时吓的快尿了,两腿打颤,险些膀胱失控。
他好像这一刻,才真的听到了这个名字。
如果说之前,他和一众人均对此,嗤之以鼻。
举国无双之先生,能现身这等地方,哪怕现身了,是你这个被人逼到军队里的落魄沈娃?笑话!
那么现在……
张栩心中,竟已经信了十分!
再细数那三重大罪,联想对方这通身气派,除了当世之先生,谁敢这么狂傲,谁有这等气势?
“对不起!他,他冒犯先生,罪有应得!”
张栩慌忙告饶,跟之前颐指气使的精英派头比起来,更显得狼狈不已。
谁能想到,举国先生不过六指之数,而这苏北穷乡僻壤的地方,却出了尊先生?!
还是位如此年轻气盛的先生。
不止是张栩,就连刘琴等人,此时也如坠云雾,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从小看着长大的沈娃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这等显赫人物?
而陈文怔愣过后,勉强才反应过来。
“先生……”
她略有迟疑,死咬下唇,想要阻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又是以什么立场站出来的?
曾经的青梅竹马,这一刻却陌生的可怕。她开口时,竟然因为那摄人气势而畏惧的,连抬头看沈夜眼睛都不敢。
他现在真的,身份如此煊赫?
“险些忘记,今天是二位的订婚喜宴。”
沈夜这时,才看向陈文,颇有些慨叹的道:“喜宴闹出人命,不是吉兆,是我考虑不周。”
旋即大手一挥道:
“取我赤霄来。”
“是。”
任军目露惊色,当即,毕恭毕敬的递上一把匕首。
这是柄沉甸甸的匕首,鞘上是金襄玉缀,“赤霄”两个篆字龙飞凤舞,铭刻于上。不必出鞘,这把匕首的寒气,已然直抵人心。
哪怕不懂刀兵之人,也能一眼看出,这是把无上的宝刀!
沈夜取过宝刀,仿佛随手送出的礼金一般,递给陈文。
“无可相赠,这把匕首,作为你喜宴的随礼。”
淡淡开口,沈夜的神色,依旧掀不起丝毫波澜:“它名‘赤霄’,随我征战六年,已有将势,寻常邪祟,自不敢近身。”
“这……”
陈文的脸色,陡然变得复杂无比。
她涨红了脸,连连摆手,摇头说道:“我不能要,这把匕首太贵重了。”
虽然完全不懂这些兵器,但光看那上面的宝石,自然就知道这绝不是凡物。
沈夜递刀的手,仍旧有力伸出,岿然不动。
“我一直认你是朋友。”
口吻平淡,沈夜话说出口,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陈文眼底,蓦然蓄满热泪!
她这一刻方才知道,那个不畏豪强、恳切真挚的少年,这些年过去,其实从未变过。
变了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