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些不解:“为什么?不包扎血还会流。”
“可是贴了纱布就不能拍戏啦。”
景煊闻言皱起了眉头。医生也道:“你现在这样本来也拍不了。”
“那怎么可以,”季萌苦着脸,“好不容易拍到这里了,怎么能停下。”说到这里他又把褚宏叫了过来:“导演,你别说他们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们先拍戏吧。”
“你这样还怎么拍戏,今天先这样吧,你的杀青日子只能往后延了,等你伤口愈合了再继续拍吧。”
“不用等啊,我感觉现在这样刚刚好,你看这伤口多真啊,都不用化妆也不用血袋,多好的机会,咱们可不能浪费了呀。”说话的时间眼睑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季萌只好半睁半闭,不让血流进眼睛里。
褚宏听了他的提议直接来了句:“胡闹!”
景煊也出声道:“季萌,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回酒店休息。”
“哥,别呀,这点小伤还不值得停工,我真没事,继续拍吧。”季萌还在争取,并且试图通过卖萌撒娇让景煊松口。
然而这次撒娇大法并不管用,景煊非但没有松口反而脸色愈发严肃,沉着脸看着他,冷冷道:“不要闹!现在马上回酒店。”
这是季萌第一次见识到景煊发怒,那骇人的气势慑得他不敢再说话,缩着脖子乖乖跟着景煊离开了片场。
回到酒店,陈谦还心有余悸,捧着季萌的脸表情担忧:“祖宗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是伤到眼睛你可就瞎啦,你还怎么演戏?”
季萌觉得他们都太大惊小怪了,不在意道:“哪有这么严重,再说这只是个意外,不会有下次了。”
“最好是。”陈谦观察着季萌的伤口,“这得几天才能愈合啊?会不会耽误拍摄?”
“应该还好吧,”季萌伸手摸了摸,已经不流血了,“明天应该就能拍了,让小林姐把这个伤口盖住就行。”
“要是没这出意外,你现在都该杀青了。”
季萌笑笑:“那就明天,还能跟我哥一起杀青,岂不更好?对了,你跟导演说一声吧,就说我明天就能拍,让他别太拖后了。”
“也行,那我去打个电话,对了吃宵夜吗?要不要给你订一份?”
季萌扭头看景煊:“哥,你吃吗?”
“我不饿。”景煊自从进屋后还是第一次说话。
“那我也不吃了,”季萌对陈谦说道,“你也回屋吧,不是说头晕吗,快回去吃点药睡觉吧。”
陈谦确实挺不舒服的,就没矜持,叮嘱了一句有事打电话就走了。
季萌坐在景煊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声问道:“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景煊摇摇头,表情缓和了一些,看着桌上的药膏问道,“要擦药吗?”
“要!”季萌忙不迭点头,乐颠颠地坐到景煊面前的地毯上,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景煊无奈笑笑,拧开盖子挤了一些药膏动作轻柔地涂抹伤口。
药膏和景煊的指尖都冰冰凉凉的,很好的缓解了伤口的灼痛感,季萌不禁露出了舒服的表情,嘴里哼着不成曲的旋律。
景煊见状便数落了一句:“还有心思唱歌。”
“为什么没心思?”季萌反问,“有哥亲手帮我涂药,我就算真眼瞎了人生也圆满了。”
“别乱说,”景煊训斥了一句,又缓下语气问道,“是于真真吧?”
“你都知道啦?”季萌并没有意外。
“嗯,我看到箭头上有血渍。”景煊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导演?”
“我才不想变成打小报告的小人呢。再说,告诉导演又怎么样,拍摄不能再拖下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而且我估计于真真现在已经吓惨了。她可能只是记恨我之前让她当众出糗,所以也想让我丢次脸,奈何实在没脑子,结果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了。”
“那你准备就这样算了?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景煊严肃道。
“我知道,我也没准备就这样放过她,不过不是现在,至少得等这戏杀青之后,不能耽误了进度不是?她是女主演,她要是出事了全剧组跟着受累,我可不想成为罪人。”
景煊见他小算盘打得这么精,心里的郁结之气总算消散了一些,抽了张纸擦去指尖残留的药膏,玩笑地说了一句:“还以为你是怜香惜玉,不忍心欺负人女孩呢。”
季萌嫌弃得直翻白眼:“我倒是想惜,可她也得是块玉啊!长得还没哥你好看呢,我才不稀罕。”
“人家可是选秀冠军。”景煊提醒他。
“那又怎样?”季萌不以为然,“在我心里她就是没你好看。全世界再没有比你好看的人了。”
“你喜欢?”景煊问他,笑容意味不明。
“喜欢啊,”季萌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表情自豪,“我可是哥的脑残粉啊!”
景煊在心里叹了口气,眸色黯淡了几分,声音极轻地叹息了一句:“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