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还懒得骂呢。”陆离打了个哈欠，“听我骂人是要交钱的。”
确实，陆影帝一条微博业内估价不低，真要骂个三天三夜，和他对骂的人简直是赚翻了。
“我就发个微博表明一下立场，官博那边怎么澄清也是明天的事。这让他们骂上一晚上，白的也给说成黑的了。”陆离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码事。
从汪也逍白天发的消息可以联想到，韩俞之进组确实有猫腻，但不能因为这些就否认他本人的努力和才华。
李雪桐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有个好消息——十分钟前，你给我的那部手机数据恢复了，能确认小于收了别人的钱。”
“我给他开的工资少吗？”陆离气笑了。
“似乎是借了网贷，利滚利到了他还不上的程度。其实单他给你车上安装定位器这事，就足够起诉了。”李雪桐说，“虽然还不知道是谁，贺铭锋的嫌疑也是最大的——他们的电影似乎也将明年六月的电影节作为目标。另外，工作室内部的人我查了一遍，不算小于，还有个后勤和贺铭锋有联系，我明天会找个理由把他俩一起辞退。”
陆离工作室的人不算多，查起来也省事。
“嗯，你看着办，最好别让他们事后有机会蹦跶。”陆离完全做了甩手掌柜，“需要钱找我报销。”
“放心，肯定的。”李雪桐不和他客气。
“对了，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陆离的声音轻快起来，带上了一丝雀跃，让李雪桐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句“我有猫了”雀跃得简直要冲出话筒，向全世界发出宣告。
李雪桐：“……哦，恭喜。早点儿休息，晚安。”
然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陆离撇撇嘴，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抱着花斑黄毛猫倒在三米宽的大床上。
“差点儿忘了，还没给你起名字呢。”陆离捏了捏花猫的耳朵，换来花猫不满的抗议，张嘴就去咬陆离的指尖。
之前两次它想咬，但都被陆离躲过了，可这次陆离不闪不避，就这么看着它咬。花猫往后一缩脖子，咬了个空，从床上跳下去跑到了窗台上，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叫声。
“我不是抱了只成精的回来吧？”陆离翻了个身趴在床边，对花猫招了招手。花猫转过身，用屁股对着陆离，长长的尾巴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陆离也是闲得慌，伸出手指，跟着猫尾巴晃动的弧度来回摆手，思考半晌才道：“之……芝士，嗯，这个名字好。”
芝士就是力量，猫就是生活的源动力，没毛病。
花猫不屑地“喵”了一声，扭头瞥了眼陆离。
天知道陆离是怎么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出“鄙视”这种情绪的，但这不妨碍他的好心情。新晋铲屎官陆某这厢逗猫逗得开心，完全把因为他一句话二次炸锅的微博忘到脑后，以至于第二天起来才发现自己和韩俞之一人占了一条热搜。
韩俞之带资进组的事原本只有林逾静和制片人清楚，连副导演和日常管理官博的宣发都是一无所知，他们只顾感慨韩俞之真是好样的，进组不到一周就带着组织上了两次热搜……还他妈是连着的。
结果现在一曝光，得，人家还是大老板。
《十年饮冰》的官博一大早就在忙，工作人员们和韩俞之说话都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
不过相比控评和压不利言论，众人更担心韩俞之会不会受影响。毕竟昨天下午大家有目共睹，韩俞之不在状态，林大导演的怒火简直冲破房顶，他们这群池鱼险些被烤熟。
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上午的拍摄很顺利，剧组的众人原本做好了安慰的准备，然而看韩俞之的状态，这小子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像打了鸡血一样异常亢奋，两场戏下来一次NG没吃，让人不由怀疑他就是欠骂。
午饭时间，陆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林逾静身后，抱着两杯温热的红茶，津津有味地看录像，“这么危险的戏都不用替身，小伙子挺厉害的哈。别说，从二楼跳下去的那个特写还挺帅。”
林逾静被吓了一跳，勉强把卡在嗓子眼里的米饭咽下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用过替身吗？胳膊上青的一大片下去了吗？”
陆离摸摸鼻子，无法反驳。
副导演看热闹不嫌事大，捧着盒饭凑过来：“我问过韩老师为什么不用替身，他说‘陆哥也不用’。啧啧啧，现在这么敬业、以老前辈为标杆严格要求自己的小鲜肉不多了！”
陆离：“……这样。”
“微博上有人地图炮，说什么带资进组演技没一个好的，我看根本是有红眼病的仇富恶意抹黑吧！”副导演扒完最后两口饭，扔了一次性餐盒，抹着嘴去群演那边指导工作了。
林逾静横了陆离一眼，越看这个晃来晃去的大型障碍物越不顺眼，“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有点儿事想问您。”陆离双手奉上一杯红茶，“孝敬您老人家的。林导工作辛苦了，能加入您的剧组、得到您的指导，这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林逾静冷哼一声，打断他：“有事说事，别搁这拍马屁，我不吃这套。”
陆离停止表演，压低了声音直切主题：“虽然唐泽煜在开机前要求加片酬、被赶出去了，但以您的人脉，根本不愁在一周之内找一个更适合的男二号。”他眯起眼睛，看着屏幕里韩俞之在草坪上打了个滚跳起来，握住搭戏的演员的手跳上摩托车后座，“韩俞之确实进步很快、很有灵性，不过比他更优秀的不是没有，既优秀又逼事少的也能找到，我只是好奇，您为什么选了韩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