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迮今晚睡在肖果果的卧室,但是肖果果房间里的被子被乔安迮拿到了主卧,于是乔安迮打算先去主卧拿回被。
纪临正躺在床上摆弄自己的两个玩偶,眉眼间尽是思索。
“想抱着娃娃睡觉啊,用不用我给你讲一个睡前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
“老和尚……”纪临慵懒地说道,声音依旧没什么感情,不过肯接话了,说明乔安迮的努力没有白费。
至少比他家那两只白眼狼属性的王八要强。
乔安迮鼓起掌来,非常惊讶地说:“你居然听说过这个,不可思议!”
“我为什么没听过?”
“你给人的感觉就是……你是读时间简史长大的。”
“……你真的这么以为?”
“我还有一种猜想,你从小到大笑的次数没有超过十次,”乔安迮抱着准备拿走的被说道,他从昨天到现在,就看到纪临一次转瞬即逝的笑。
纪临并没有赶他走的意思,所以乔安迮坐在床上抱着被,打算和纪临多聊一会。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纪临拿走了乔安迮身边的巫毒娃娃说。
乔安迮:“你身边发生了一些事?”
纪临盯着娃娃:“什么也没发生,就是突然有一天感觉没什么意思,就不爱笑了,同时我也收到了第一封邀请函,这是半年前的事。”
“你之前骗我说你进了三个世界,那你给我讲的内容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只是说了其中三个世界,”纪临把娃娃还给乔安迮,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介意透漏一下你的职业吗?”之前纪临对枪略有研究,让乔安迮不禁往这方面想。
“外交官。”
“……”
“不过停职了,上级说我态度不好,”纪临仍然闭着眼睛,但是能从话里听出深深的无奈。
“……”你说的没错,看你这张像是别人欠了你八亿的脸,吓都被吓跑了。
乔安迮放下被子,站起来。
“你干什么去?”纪临睁眼坐起来,表情似乎没有最初见他时那么冷了。
“乖乖躺着吧,我照个镜子,”乔安迮面对着那墙壁大小的镜子,把衣服脱下来。
纪临没躺下,盯着镜像乔安迮胸膛上的红叉,说:“这个记号不致命,你不用管它。”
“看样子你好像知道什么啊?”乔安迮重新穿上衣服走到床边,对纪临做了一个驱赶的手势,“往那边去点,给我地方躺下。”
纪临往远处挪了一点,躺了下来。
乔安迮勾人一笑:“才这么一点,看来你想让我躺你怀里啊。”
纪临直接翻了个身,背朝他躺下,“这不是你的房间,你也该走了。”
乔安迮躺在他身边,打了个哈欠,“这是我爸的房间,你管的着吗?”
良久,纪临开口:“我……”
他本想说影片事情,结果一回头,看见乔安迮已经睡着了,嘴里发出极小的鼾声。
纪临微乎其微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等会再说吧,又转了过去。
纪临过了十八个世界,几乎每次都有人靠近他,拉拢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或者是永远也不希望与他们为伍,即使那些人有些本性并不坏。
但是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世界,他不由自主地在开局便帮了乔安迮,而且想和他组队,即使自己已经得不到组队邀请函,也希望乔安迮能得到邀请函和他组队。
一切都是命吧,十八个世界也不少了,他孤军奋战的日子也要结束了。
至少身后那个人不会害他。
待乔安迮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加深,他看了眼时间,快吃饭时间了。
他貌似睡了很长时间,头昏昏沉沉的,纪临已经不在屋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乔安迮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人偶和巫毒娃娃已经被纪临拿走了,应该是他怕出什么岔子,所以时刻拿在身上。
乔安迮下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睡
得有些发乱的发型,抱着被去了肖果果的房间,他简单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
出门正巧看见纪临往主卧的方向去。
纪临也看见了他,停下来,淡淡解释:“正准备叫你去吃饭。”
除了于会,所有人都在餐厅上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匹诺曹大概是通过某种方式充满了电,没有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偶尔会毛骨悚然地笑两声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餐桌上的人都很沉默,偶尔会有一两句低声交谈。
饭菜很丰盛,依然没人动肉菜。
吃着吃着,乔安迮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账户里多了四封信。
他小声对纪临说:“到账了。”
纪临毫不意外地继续细嚼慢咽着,问:“几封信?”
“四封。”
纪临被噎了一下,之后恢复平静,应了一声:“我昨天晚上来了一封,今天做完任务来了一封。以后你做完任务奖励就可以立刻到账,不用再等了。”
乔安迮表示了解,“真想现在就看看是什么邀请函,最好是有组队邀请函。”
“很有可能。”
周舒炫难得开口:“于会的巫毒娃娃没有了。”
喻清舟长叹一声:“我看见他把娃娃拿进屋了,他怕晚上会死。”
听到会死吴昊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一千倍。
“哇,你们的客人要来了呢,”匹诺曹突然说话了,语气是一种生硬的惊讶。
纪临:“什么客人?”
他们隐约听见挠门声,挠门声逐渐变大,听得耳朵有点不适。
“你们没人开门吗?有客人来了呢,客人要等不及了……”匹诺曹呵呵呵地笑着。
谁都不知道门外有什么,而且有两具恶臭的尸体放在门口,让人不愿意再靠近半分。
纪临极度不满地放下筷子,“我去。”
“小心啊,”乔安迮说。
“纪哥当心,”魏珊珊也说到。
“嗯,”纪临说完就去开门。
他靠近挠门声,毫不迟疑地打开门,向下看去,大家都看见了地上有一只带血的手,正在向屋里探。
纪临一把拽住胳膊,避开地上的污秽,把“客人”拽进了屋里。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拽了进来,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
女人挣扎着抬头,露出了她那张几乎失去血色的脸。
是肖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