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杜柔和林瑞阳捧着长大的,连平日不苟言笑的林城都把她当亲妹妹一般宠着,她是东青的第一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和林奚月相比,她要什么有什么,唯一她不想面对的就是林奚月的那张脸。
作为母亲,杜柔只一眼就能看出林惜朝在想什么。
“朝儿,你有才名在外,京城的圈中提到你都是赞美,而提起林奚月知道的人没几个,她不过是个空有美貌之人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以后也万不可有这个想法,知道吗?”
杜柔和林惜朝的纠结,林奚月不清楚。
她现在正打量着这个她称为父亲的人。
周身的气质是读书人惯有的斯文,儒雅的气质让人想不到眼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是苦寒小地出身。
如今功成名就,绫罗绸缎加身,娇妻小女在旁,可还记得当初那自小伴他长大的人,一针一线日夜刺绣只为给他换取足够的盘缠,照顾重病的老母?
还没等林奚月继续感叹着,林瑞阳就没一丝废话的直入主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奚月眨了下眼皮,说话的语气慢慢悠悠:“女儿只是想与父亲用顿膳,与父亲一同过年关,父亲何故如此问。”
“呵,与我一同过年关?你这年夜饭吃得跟悼膳一般,我可承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
林奚月依旧噙着她慢悠悠的语气道:“这大年夜的,父亲怎么如此说自己,据说年期说得丧气话是很准的,万一灵验了怎么办?父亲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他说自己了吗?他诅咒自己了吗?
林瑞阳指着她,气得一句都说不上来。“你……”
三言两语咒自己的父亲死,蒋兰那种柔柔顺顺的性子怎么教出了这么个女儿?
“父亲莫激动,情绪起伏太大对身体极是不好。”
林瑞阳纵横朝堂,从来没有想过面对政敌都能不动如山的自己,居然被自个的女儿气得说不出话。
“是不是缺银两,你要多少?”他听说,这几年这个女儿暗中一直在拿着刺绣与外面换银两,想是极需用钱。
杜柔每个月给她多少,他是知道的,那些钱虽少了些,但是对于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来说是绝对用不掉的。
归根结底,他只觉得这个女儿太会乱花钱。
说实话,林奚月真的只是单纯的过来与这一家三口吃顿饭。只准备结束就走的,没想到林瑞阳会叫住她。
不过既然这么问了,她自然也不会往外推。
“是新年红包吗?”林奚月弯唇:“奚月谢过父亲,奚月想要一百两。”
呵,真会给自己要钱的举动冠个好听的名头。
“一百两,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她可知道,一百两足够一般的人家富足五年都用不完了。
“父亲没有这么多吗?”
一百两对于一个贪污受贿的丞相来说,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