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月也不愿吃了,放下碗筷直视林惜朝:“母亲向来温柔大方,众人有目共睹,奚月又怎敢诋毁?不过说的是事实罢了。”言罢,视线转向林瑞如山上,“今日欺瞒父亲给女儿寻亲,若是往后可能等女儿出嫁才会知道吧……”
“够了!”林瑞如怒吼,见杜柔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下一疼,对眼前的嫡长女越加不喜,“林奚月!你说这话难道心里不愧么?你母亲待你平日犹如亲生女儿,何曾呵斥过,又何曾亏待过?这般诋毁自己的母亲,果然朽木不可雕!”
“女儿朽木不可雕?”听此,林奚月的脸立刻耷拉下来,声音越加阴沉,眸子也变得犀利,起身盯着林瑞如,“父亲,女儿为何亏心?亏心的难道不是父亲您么?”
林瑞如被林奚月这般突如其来的变化,心下一咯噔,反应过来拍桌而起:“我亏心?我撑起这么大的家,对你也从未多加苛刻,该亏心的是你!”
林奚月闻言瞬间解颐:“是啊,怪不得人人都道,共患难容易,却难以共享福。”
他眯着眼,怒吼:“来人,将大小姐拽进西院反省!”
语毕,从外面便来了两个粗使嬷嬷,力气比寻常嬷嬷还要大,林奚月神色微动,眼见那两个粗使嬷嬷就要捉到自己,便淡淡道:“不必,女儿自己有腿。”
林奚月当下转身,在门口驻足,头也不回的说了句:“父亲,母亲,风水轮流转。”
说完林奚月抬腿便离开,身后跟这儿两个粗使嬷嬷,并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生怕被牵连的冬莹。
冬莹与杜柔交换了下眼神,连忙跟上。
东院的景色从来都是西院所不能比的,那朵朵绽放斗艳的花朵,娇艳可人。林奚月此身依旧是素雅,但是美人如画自然怎样穿好看,这也是林瑞如最讨厌的一点,林奚月总是素雅出现,他总会觉得他在披麻戴孝,尤其年三十那晚。
而林城早就回去了,身为副统领过了年,便会更加忙碌起来。
正厅饭桌前三人,被林奚月这么搅和顿时也失了兴致。林瑞如将杜柔安抚平息,就回书房了。
杜柔和林惜朝也没心情吃饭了,她将林惜朝打发回自己的院子,自己也回到了屋子里,闭目揉捏眉间,显得很是忧愁。
当真是许久未见当刮目相看,以前那个被林瑞如一说就委屈的人,今日竟如此不在乎林瑞如的态度,甚至不惜顶撞。
林惜朝心里更是不平衡起来,她每次看见林奚月的那张脸,都恨不得将其拔掉,可是却不得不维持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