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欠了许多年的一句道歉,可徐婉脸色仍是波澜不惊,甚至表露出些许意外,挑眉玩笑道“怎么突然道起歉来了您这不是害怕我将事情捅出去,迫不得已才跟我道的歉吧”
“怎么可能呢。”张三爷面露窘色,道“这句抱歉我很久之前就想说了,今天才有机会不是吗”
徐婉笑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您这句抱歉我就收下了。”说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有些为难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得跟您坦白说,这回得是我跟您说声抱歉了。”
“怎么了”张三爷狐疑道。
徐婉装模作样地叹了声气,“忘了跟您说,那张胶片前几天我给孟钦和了。”
不仅是张三爷,胡润生也被徐婉这句话惊讶到了。
胶片真的已经在孟钦和手中了胡润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孟钦和。只瞧见孟钦和微蹙着眉,正凝神听着房间里面得响动。也是在同时,他的手已经移到了他腰间的佩枪上。
果然,徐婉话音刚落,张三爷蹭的站起来,怒不可遏,“你这个娘们是在耍我”
徐婉并不慌张,莞尔一笑,道“张三爷您这话就不讲理了,您是不请自来,说我耍您从何说起”
“好你个徐婉”张三爷用手指着徐婉,仿佛随时就要扑上来要和她搏命。
徐婉已经靠坐在椅子上,欣赏着张三爷发怒失态的模样,她淡淡道“如果我是你,事已至此,还不如去向经济督查处的人自首,将戴笠夫指使你做的事情和盘托出,这样或许还能自保。”
张三爷牙都要碎了,憋红了脸,过了许久才怒目看向徐婉道“我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向你道歉了,以前是我冒犯你了,是我有眼无珠,我也没怎么你了,你还要怎样为什么不放过我”
徐婉慢慢站起来,视线对上张三爷,正色道“是,你是跟我道歉了,可我并没有打算原谅你。”说着,徐婉上下打量了一眼张三爷,语气冷冷的,“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你这是发自内心地在跟我道歉吗由衷地认为除了我之外的那些舞厅里落魄的舞女也需要你的尊重吗呵不,你不过是因为我现在比你强,你不得不忌惮我罢了。。说到底还是你恃强凌弱那一套做派好,既然你遵从这个游戏规则,那么现在你输了,愿赌服输吧。”
张三爷脸色狰狞,狠狠瞪着徐婉。他是带了枪过来见徐婉的,若不是刚才在门外被人卸了,此刻他恨不得一枪毙了眼前这个娘们。
徐婉看着张三爷此刻的表情,只觉得可笑。
她不奢求有一天这种人会真心实意地悔过,这个世界上就有这么些人永远是讲不通道理的,没有必要在他们身上耗费时间,让他们付出代价就足够了。
多说无益,徐婉直接吩咐她留在门外的保镖,“送客。”
张三爷这次过来自讨无趣,恨的牙痒痒,并不想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走了,还想着在徐婉这里闹一番泄愤。
只是哪里由得他,进来的并不是徐婉的保镖,而是淮军的士兵。他带过来的人早就被控制了,他自己更是被淮军的士兵反手绑了出去。
“带走。”
张三爷又惊又恐,看向孟钦和,他这回倒好啊,自己给自己唱了一处鸿门宴。
徐婉闻声望去,才发现孟钦和正站在门外,他也正在看她,见她的视线投过来,嘴角微微一扬。
胡润生也在,他走上前来,问徐婉道“小婉,你没事吧。”
徐婉笑了笑,笑容是自信、笃定的,“没事,他奈何不了我。”徐婉突然记起来,还和胡润生约了午饭,忙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胡润生倒是极绅士的,道“没事,不打紧,你饿了吧我们现在过去”
他们往门外走去,淮军的人已经撤下楼了,却不料孟钦和仍在。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们方才说去吃饭的话他都听见了,胡润生是个体面周到的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问孟钦和道“二少吃过午餐了吗”
这并不是一句诚心的邀请,若是想要谁一起去聚餐,直接邀约就是了。
此刻已经下午两点了,孟钦和多半是吃过了。
“吃过了。”
胡润生看着孟钦和,有些勉强:“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