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手不舒服, 什么想男朋友想得睡不着, 盛临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掐了电话,默了默,望着外面连成一片的星空, 蓦然想他。
唔, 当然,他要是在, 她就不会不舒服了。
盛临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脑海里情不自禁满是某个人, 两人好像,有三天没见面了,他最近好忙,就是忙里偷闲时常低声在电话里撩她。
本来下午要去医院, 他要过来的,但她不许, 她这里最近停车场时常蹲着娱记, 制片人都提醒她见朋友什么的最好去外面光明正大地见,不然被乱报道不太好……
嗯,易庭没料到她有男朋友,见的是男朋友。
这个提醒也不能被某人知道了, 不然某个哥哥又要遭殃了。
盛临微笑, 她不让他来后,他在电话里无奈地叹息一声,觉得愧疚。
边上茶几上放着一张在月光下泛着微黄的行程表, 盛临居高临下盯了一会儿,想着他的行程,两人……什么时候可以自由自在地见面。
她这部戏再过二十来天就杀青了,同期的戏,他也差不多。
过后呢……应该能见的吧。
盛临拿起手机点入信息框,上一条短信是几个小时前他挂了电话发来的:“和我一起住,什么事都没有。”
盛临在黑夜里莫名脸颊一红,这个有钱人热衷于钱能解决的事,没需要分居两地,痛苦是一面,他觉得放她一个人,很不放心。
在他眼里,她基本上是一个小可怜,必须时刻照顾的小可怜。
刚要收起来,手机一震,卓蓝发来信息问:“不喊霜姐一起去吗?”
唔,经纪人下午过来带她去医院了,怕她助理太少遇见娱记不好脱身,所以下午专门过来了。
回去太晚,她又没什么事,今晚就在这住了。
“她应该休息了。”她回过去,不像你们这群夜猫子。
下一秒卓蓝就回了信息,“休息个毛呀,她不知道在忙什么,刚刚是她问我要不要吃宵夜的好吗?”
盛临:“…….”
放下手机,她微微笑着盯着纯净漂亮的星空,近郊的夜和某人新年夜拐她去住的地方一样美妙。
不久,她脑海里闪过余青霜那晚说的,和男朋友同居。
盛临垂眸勾起唇瓣,捂捂发烫的脸,就住了两天,每天夜里他再怎么流氓挑逗,最终还是浪漫又绅士地吻了吻她,就放开了她各住各的房间了。
什么同居……一点不算。
就是,到底要不要和他一起住呢?她实在有些不适应,但是……这阵忙完了,感觉他肯定忍不了了,会直接拐走她。
这戏杀青后……应该就拒绝不了他了。
她一个和他同时心动的人,最多只是这种事情不好意思被动一下,真叫她拒绝,盛临仰头红着脸叹气,她也拒绝不了。
助理来敲门,盛临侧了侧眸,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转身开了门,随后进浴室换了身衣服,给裙子外面套上暖和的白色长外套,出来拿起手机出门。
走到经纪人房门口,她刚好出来,卓蓝已经喊过她了。
两个助理在后面说话胡天海地地聊,盛临和经纪人走在前面。出了电梯余青霜问:“怎么睡不着?都几点了。”
“还好,不出来我能辗转到五点。”
“….…”
踏出酒店,深夜马路上清黄色的灯一盏一盏绵延到看不见的尽头,车辆不多,偶尔几辆划过,断断续续。
盛临摩挲着外套衣袋里的手机,踢踏着平底长靴和经纪人并肩走着,晚风吹得地上落叶划过地面,发出一身清脆好听的磨砂声。
“五点,想男朋友吗?”余青霜笑问她。
盛临抿抿红唇,眼睛带着笑意仰起头,懒得否认了,“想也正常不是吗?我都三天没见他了。”
“易渡最近很忙?”
“嗯,”他的通告她基本知道的,每天收工都半夜,她越来越觉得,心疼,“也不是太方便。”
“所以说,还不如公开呢,现在都不好见面。”
“那倒未必,暴露在日光底下,不是我们俩的性子,”盛临望着长街风景,目光落在街上偶尔的行人身上,她没戴口罩,有人认出她来,惊讶与惊喜浮上脸,她微笑垂眸,“公开是肯定会公开,就是……不是那么必须现在、立刻,晚两天也行。”
话落,她问:“你在干什么?还没睡?”
“在安排你后面的行程,调整一些事情。”
盛临边听着边轻轻颔首,再抬眸,视线从一家银行门口的灯略过,停在边上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流浪汉身上,她眯了眯眼。
走了几步,忽然摸摸自己的外套衣袋,里面有一张卡,是早前去医院准备的,卡是助理的,钱是她扔进去的。
盛临脚步一转,撩起头发挽在耳后,拉住余青霜看了看,犹疑一下,“我拿点钱。”
余青霜一顿,挑眉,“什么?”
盛临一笑,看看四周,拉着她跟着越过马路,“有用。”
“有什么用?干什么你?”
后面卓蓝和另一个助理一看,再看看银行边上的人,很快明白了,“哎我家仙临……又要做慈善了。”
曾经她出道之初,在伦敦生活的时候,也这样半夜出来过,伦敦街头偶尔会有一两个流浪汉,她身上有钱的话,基本回到家里,就空空的了。
后来很忙了,也不会说半夜睡不着出来过,没那个闲情逸致,现在显然某个男人能让她什么事情都不去想,只顾着想他。
所以,今晚难得的,睡不着她又有闲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