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人了。”顾辞语气如寒冰,周身气压很低,终于肯拿正眼瞧帝景了。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才没杀人,这贱妇勾引我,想要赐杀本世子,本世子是为了自保。再说了刺杀皇亲国戚,那可是死罪。她死不足惜呀。”秦世子神情透着轻蔑又阴毒,看着众人的眼神像是再看死人,扬了扬马鞭,威胁意外十足。
顾辞手指微动了,白光一闪,剑离鞘,上一秒还在咄咄逼人男人,立刻噤了声,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倾然倒地。
“帝景,拒不受捕,公然刺伤朝廷命官,已就地正法。”顾辞神情冷漠,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剑回鞘。
刚刚那两人后知后觉的大叫起来,缩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顾辞。
顾辞死亡凝视着两人,慢慢踱步至两人面前,嗓音独特孤清:“刑部侍郎二公子,尚书府四公子?”
不过是看了一眼,便点名了两人的身份。
“顾侯爷,侯爷饶命,人不是我们杀的,是他,是帝景杀的,我们第一次玩真的……”两人跪地求饶,不断往后躲着。
“来人,将人带走,压入监牢,听候发落。”顾辞一声令下,两人被带走了。
刚刚到血溅到盖在女孩素锦上,她父亲狠狠的擦着那一处血迹,嘴里念着:“太脏了,这脏了,这血太脏了。”
“娟儿,爹爹带你回家咯,不怕不怕了……”说完,他抱着女儿往外走,他脸上的血从额头的伤口上还在一滴一滴往外流,落在那件素衣上,留下了一朵朵红梅。
他一瘸一拐,根本就抱不稳,但是还是死死的拉着女儿身上的衣服,终于,侍卫们看不下去了,想要去帮忙,却被他像受惊一般躲开了。
自己一个人固执的往门外走去,留下一地血迹,神情已然有些癫狂了。
顾辞看着男人背影,黑眸思绪暗晖,表情有些漠然。
“大人,今日之事是下官一人所为,是下官失手错杀了世子,忘大人恕罪。”曲平半膝跪在地上,随着他的动作,后面又跪倒了一片。
“今日之事是臣(属下)一人所为,与大人无关!”
他们都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顾辞扫了一眼人群,眸底的冷漠有些淡化,冷哼一声:“你们觉得本官需要你们顶罪?”
“我等皆知大人雄才,纷纷拜服不已,甘心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人三思啊。”曲平紧锁着眉头,从进门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大人不可能放过帝景。
“起来吧,一只丧家之犬而已,何须如此。日后用你们的地方还多着呢,不着急此刻去送死。”顾辞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了姗姗来迟的男人脸上。
“尔敢?竟敢杀死我儿!”秦王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想要打顾辞。
顾辞将见抵在他胸前,他便怂了,脸色气的得通红,指着顾辞的手指气的发抖,肥肉横飞的脸上无比狰狞:“你等着!你给本王等着,今日不是你安国侯府灭,就是我秦王府死!”
顾辞不以为然,弹了弹衣袖上那并不存在的灰,才低声说着:“王爷,本官从第一次来王府,便一直好奇着,王府花园那一院的杜丹,如何长得如此娇艳,四季长春的呢?本侯不才,却也是爱花之人,故此一问。”
此话一起,秦王的脸色便变了,从红色一秒变得苍白起来,动了动唇,半晌说不出话来,那杜丹院,土壤下的红颜枯骨,数不胜数。
你问顾辞怎么知道的?
盖因昨日一封密函放在他案桌上,上面揭露着这么多年,那些少女的埋骨地。
“王爷,据我所知,王府公子不下十个,相信王爷,没了一个世子,还是千千万万个世子,您说对吗?”顾辞狭长的眸子,微眯,带着丝丝缕缕的警告。
见秦王不再说话,顾辞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带着人离开了。
秦王看着顾辞背影,大吼一声,带着刺骨的恨意,语气阴狠:“顾辞,我秦王府和你势不两立!你他妈最好是别落在我手里!”
顾辞脚步未停,直接抬脚走了出去。
苏厌衾等在外面,只见一位神情哀戚的男人抱着一个白色素锦包裹的人,一瘸一拐走出了秦王府。
苏厌衾一看,只见一只素白的手落在外面,手上已经没一块好肉,就这样低低的垂着,宛如一朵枯萎的鲜花。
只见被风一吹,露出那双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的眼睛,女人寡白的脸突兀的出现,苏厌衾呼吸一滞,脸上的血色尽失,往后退了两步,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