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问了半天,这李知青一个劲摇头,就说要请假回家一趟,弄的他这个头疼,只好询问后面跟来的秦知青,得知李知青昨天在县里一夜未归,顿时太阳穴蹦蹦直跳,这怕是出事了吧,女孩子出事不外乎就是被人欺负了,女孩子面皮浅不说也正常,怪不得要哭成这样呢。
他们十里沟村的知青出事,他这个当村长的也有责任,看着还在哭着的李知青,最后心里不落忍,同意了她请假的要求。
李文静的哭着离开,让知青点的知青和村民纷纷猜测是被外面的男人欺负了,一时间关于李知青被欺负的各种版本流言在村里传开,甚至其他村都听说了。
沈金珠不知在她走后,李文静也请假回了海市,她在村口揽了一辆拖拉机,给了司机两毛钱搭了一趟顺风车,到火车站买了最近一张去京市的火车票,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到了京市,出站后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医院。
沈金珠按照信里写的,找到原主姥姥华芸女士住的病房,赶上了见老人最后一面,在老人闭上眼那刻,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悲痛,让她的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老人这辈子四儿一女,老伴四个儿子全部死在了战场上,现在就剩下一个女儿金枝,老人的葬礼办的简单隆重。
沈金珠穿着一身黑色服装,胳膊上戴着孝,她代表金家晚辈站在殡仪馆前,答谢前来吊唁的来宾。
因华芸女士的老伴和四个儿子都是烈士,所以前来吊唁的人有不少军方代表,这些人会安慰沈金珠几句,话里话外表示有事可以去找他们,这让沈金珠意识到金家和沈家应该都是在军政方面有些地位的家庭,沈家亲朋也全部来了,沈金珠把这些人跟记忆中的脸一一对照,确保下次见面时不会认错。
葬礼结束后,沈家一家人回到家里,沈家住在机关大院,房子是四室一厅,沈父沈母一间其余三个子女各一间,沈父沈万新、母亲金枝、哥哥沈援朝、妹妹沈爱华,从名字上看貌似她与母亲金枝是一类的,一家五口人此时沉默的坐在客厅里。
沈金珠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知道该主动说什么,对于现在的家人她无恨无怨也无爱,但她会负担起相应的责任。
从她的角度看,原身父母做的决定不算过分,比她曾经只知道索取的父母强了百倍不止。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能平和看待,但原主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面对从小把她扔给姥姥照顾的父母,心里是怨的,凭什么她总是被舍弃的一方,这是原主心里的一个结。
沈父咳了声问道:“珠珠在农村适应吗。”其实他有时也后悔,左不过就是一年时间,应该让援朝去才是,但后来又想援朝是长子,必须有个好前程撑起沈家,如果因为下乡耽误了复习,将来考不上好的大学,势必会影响仕途发展,这么一想又坚定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至于小女儿上边有哥哥姐姐轮不到她。
沈金珠非常诚恳的回道:“很适应,春耕那会儿每天翻一亩半地,能挣十四五个工分吧,村长就是看我平时表现的好,才会痛快的批假。”
这轻描淡写的样子,让沈父沈母更是内疚,沈援朝有点坐不住了,作为哥哥,妹妹每天下地干活,他却留在城里读书,别说翻地他连锄头都没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