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八阿哥气息奄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要不是盖着薄被的胸膛还在轻微的起伏着,恐怕众人都得以为那就是具尸体。
这模样显然不是装能够装的出来的,都是亲兄弟,或许有过争权夺利,恨不得对方早点死的想法?,可真瞧见这病得要死了,心中?想起的却是早年时还算温馨的时光。
哪怕是之?前被八阿哥挖了墙角的大阿哥都没有挑事的意思?,反而是沉默的坐到?了一旁,神?色肃然。
三阿哥瞧着八阿哥这模样也是手抖的不行,实?在是一个还算亲近的人,这猛然间病得如此严重,给人太大的冲击感了,明明大家都还是如此的年轻呀。
更?像是一个文人的三阿哥,自然有些?多愁善感,伤感的都不敢多瞧八阿哥如今的模样,只是哽咽的嘱咐道:“如果需要什么珍稀的药材,但爷府里有的,只管吱呜一声。”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这句话可以套用在四阿哥和八阿哥身上,两者同样聪慧隐忍的人,对于彼此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当?然那是恨不得了解对方的所?有思?维想法?,然后给他下套的了解。
如今瞧着八阿哥这模样,就算早已经预料到?了的四阿哥都忍不住感伤的摇了摇头,一副深受触动的模样站在了床前半晌,笨嘴拙舌的嘴唇张张合合了好几下,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那隐忍的目光,紧紧握紧的右拳,还有微微湿润的双眼,都足够让旁人看出他的不忍了,这种笨嘴拙舌,反而显得更?加的真诚。
任谁看了都想不到?四阿哥有救治八阿哥的东西的,诚然,四阿哥确实?是受到?了一些?触动,但同样他也深知,八阿哥是一个多么能够操控人心的对手。
能够在原本的历史之?上给雍正使了那么大的绊子,现在特异人士四处出没的时候,就更?不知道他能够走到?哪一步了,这样一个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死亡,感伤感伤,掉两滴鳄鱼泪就可以了。
真要救了他,将来对方让自己下手可不会手下留情?,更?别提莫名?其妙的八阿哥就好了,谁还能不知道这里头有猫腻,再让皇阿玛一查,真查着自己什么马脚的时候就好笑了。
如此想着的四阿哥理直气壮的坐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诸位阿哥一一看过八阿哥,大家再叙一叙塑料兄弟情?就够了。
做着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回到?府中?的四阿哥让四福晋内心隐隐有些?担忧,即使有再多的顾虑,可她依旧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高兴,如此冒一些?风险也没有什么的。
四福晋说服着自己,冲着四阿哥毫无为难的说道:“爷从来都是一个真诚又执拗的人,有着自己的底线,如果也想要去帮八阿哥的话,不必忧虑什么的,妾身会和您共进退。”
四阿哥听?着这槽点诸多的话语,有些?纳闷的看向了四福晋,对方眼神?清亮,包含爱意,手却不自觉地微微蜷缩着,显然没有她所?说的那样轻松。
明显是为了自己高兴,才故意地做出一副轻松自如的态度来,也仅仅只是为了自己高兴,就能够冒一份风险,哪怕那份风险本来不应该冒的。
四阿哥一时间不知道该为这份心意动容,还是纳闷自己在四福晋眼中?的形象怎么能够好到?如此地步。
夺嫡之?事向来不是玩笑,一个不对劲堕入泥地之?中?,受到?众人践踏,那可是轻松的事情?,有机会除掉竞争对手,又不是他下的暗手,他有啥舍不得的?
心中?如此诽傍着,但不得不说,在另外一个人的眼中?,自己是完美无缺的人,还是让人心中?满成就感的。
更?别提这个问题所?衍生出来的得有多深的感情?,才会有这样的误解呀,只需这样一想,就让四阿哥心如同泡在蜜水之?中?的一样,甜甜软软的。
只觉得进一步了解了自己在四福晋心中?的地位的他四阿哥抱紧了四福晋,在她耳边轻声的呢喃着说道:“我是有一些?感伤,但最重要的还是我们一家人的安全,哪里能够为了一个外人而将我们置于险地之?中?呢?”
这话说的既表明四阿哥,确实?是四福晋所?想的那种感性的人,又表明了四福晋他心中?的重要性,一家人三个字,说起来轻飘飘的,听?着却是心跳如鼓呀。
四福晋被这故作无意的三个字给哄得飘飘然,嘴角幸福的微笑更?是怎么都消不下去,也因此,四阿哥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四福晋面前的代称是更?为自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