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面色冷如寒冰,忍了又忍才没直接操起棍子打得林斏哭爹喊娘,敲断他一双狗腿。林斏被骂得缩了脖子,蔫头耷脑面了会儿壁到底不愿在兄长的淫威下放下与贺芝的兄弟情谊,嗫嚅着还了嘴。
“二哥你也不能因噎废食,我们当然都疼阿斓,可再多一个人疼她也好呀。贺芝年纪小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他从小多黏着阿斓你又不是不知,当初阿斓要成亲他就不对劲。再说贺芝是跟我发了毒誓的,陛下娘娘那里他会去求,保证一点儿不会让阿斓难做,就给他一次机会又何妨。要是阿斓不欢喜他,不理会他也就是了。”
林斏也知道自己从小就不是个聪明出息的,一向在家也都是听父母兄长们吩咐,有时候还会听妹妹林斓的话,外头说起林相家的三公子都只知他最会打人群殴,还得了个常胜将军的诨号。
可之前父兄想了那么多道理觉得可以让妹妹一生顺遂无忧的人家内里糟烂无比,林斏心里对林斓的事情就多了一分坚持,他觉着自己这一回没有错,贺芝不会辜负了林斓,不会辜负了他的信任。
林斏明显是堵了口气在心里,林斐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急着开口,沉默半晌后才走过去将书本从他头上取走,语气淡淡的说道:“若是阿斓到家后有任何不妥,我就将此事告诉大哥,先敲断了你的狗腿,再去找贺如意那厮算账。”
林斏拍着胸脯保证绝无此日,林斐不置可否,取了门闩就将人拎着领子丢了出去,兄弟二人倒是对后来听到风声的林相夫妻都守口如瓶,坚称只是关起门来切磋了几下功夫。
林相呵呵一笑摆明了不信,罗夫人倒是多问了几句,亲眼看过小儿子身上并没有次子打出来的伤痕也就放了心,专心收拾起女儿林斓出嫁前住的倚岚院。她此前已经收到了长子的信件,道是他们兄妹至多还有一月即可抵京。
倚岚院里一应器具摆设俱全,依旧还是林斓在时模样,只是罗夫人想着林斓这也算是蒙了苦难,有意为女儿祛祛晦气,便特意又开了库房取了各色布匹出来重新做了帐幔铺陈等物。府里养的七八个绣娘赶不出来这许多东西,她还命人自京中几个大的绣坊里请了有名的大家来家中做活,一时间京中各家均笑得林相爱女归京在即。
林斓在林文的陪伴下抵达京城时正是春花满城之际,车马粼粼,飞花弄晴。
她只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林斏就眼泪汪汪的迎了上来,林斐跟在他身后也红了眼,罗夫人派来的管事不敢打扰小主子们,直接抹着脸打马回去报信去了。
林文有些嫌弃两个弟弟的蠢模样,脸上如玉公子的温雅笑容不变,回身避着人的时候一脚一个利索的将人踹进了车里,看着他们两个小心翼翼的滚做一团,并没有挤到林斓才缓了脸色。
林斐起身时似乎不经意间按住了林斏的嘴,装作没察觉到手下挣扎的力道一般看着林斓率先关切说道:“阿斓瞧着瘦了,也高了,这一路上可累着了?大哥有时候心粗,我总担心他不能照看好你,只可惜我之前在江东。你再好生歇一会儿,到家了我再叫你。”
说着,林斐终于放开了对林斏的桎梏,起身殷勤的给林斓挪动了下软枕,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绣着迎春花枝的香囊献宝似的捧到林斓手上:“这是我前些日子得的安神香药丸子,你拿着养养身,若是喜欢只管遣人问我要。”
林斐如此阴险,林斏气的脸都歪了,只能眼巴巴看着林斓,希望妹妹能念着他从小帮她打了最多架的份上也跟自己说说话,别被林斐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林斓起初还含笑看着林斐与林斏斗气,抬起手仿佛是要伸出手指刮刮脸颊羞羞他们两个,谁知她笑着笑着便忽而克制不住的落下泪来,泪珠一颗颗落在香囊上,却好似打在了人的心上。
林斐林斏一惊之后不免心痛的无以复加,一起笨拙的凑在林斓身边想要拭净她面上的泪水哄她开怀,可惜收效甚微,以至于罗夫人等不急亲自出来到马车上接人时还当是他们欺负了妹妹,险些当场母子反目。
与此同时,路上还要与平国公一起追查前朝余孽一事的贺芝也终于日夜兼程赶回了京城,第一时间入宫面圣,面容沉静的跪在了赏心殿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 林家兄弟:妹妹是我们的!痴汉走开走开!(二重奏
林斏:QAQ
QAQ一条迟到的死鱼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