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寻思着这个时辰去忙,那晚膳是要在外面吃还是晚上回来吃?她虽然一直告诉自己面前这个人已非彼时人,只能当做/爱过,不可再往里深陷,可终究还是会习惯性的替他想一份,但也忍住了没有问。
“好。”
万之褚起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她也起身进了屋,没过一会儿梅香就过来了,柔声道:“姨娘,主子说您今晚搬过去住,有什么东西需要奴婢做的尽管吩咐。”
她看着梅香,万之褚从进来都没有和梅香她们说话,说明他在外面就吩咐好了,那会儿还假模假式的说她可以就搬。
“东西就这些,宝儿在收了。”
梅香道:“那奴婢先去让厨房给姨娘准备晚膳。”
可能是前些日子发热留下的后遗症,她这几日胃口不是很好,少量的用了一些就放下了。
天色已蒙蒙暗,雨还未停,院中寂静无声,只有潺潺雨声萦绕在耳边。
永榭巷尾的旧宅内,文茵茵躺在床榻上,沉默不语的老嬷嬷伺候她用了点膳食,又喝了点刚炖的参汤。
她以为自己要没命了,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
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还活着就够了,她与那孩子此生无缘,没了也就没了。
傅祁祯被囚时,一直说着想与她日日相伴,她当时没了主心骨,一心想的是活着,但心底也害怕将她与傅祁祯一起关进去,一辈子不见天日。
所以,当后来她被万之褚安排在这小院来时,心头还有一丝庆幸。
她身子骨弱,葵水日子不准,这孩子来时她也没多大反应,导致在快三月了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自从有了身孕,她没有一日不害怕,再不懂她也明白,这孩子是祸,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
她与傅祁祯应是不会再有以后了,他宠她一场,她也为傅祁祯生了一个孩子,这孩子没了也怪不得她。
劫后余生捡了条命,有人好生伺候着,她得安心把身子养好。
万之褚到时,文茵茵刚用完膳食准备躺下。
她柔柔的唤了声:“相爷。”
万之褚站得很远,屋内灯光柔暗,他冷俊不禁的脸让她觉得比傅祁祯好看许多,但她却不敢妄动,这人眼里心里都是冷的。
也就昨夜,她才得以窥见他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情绪,因为李棠。
“文姑娘今日怎么样?”
文茵茵蹙了蹙眉,这可不是什么关心她好不好的话,她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万之褚道:“如今孩子没了,这小院文姑娘是不得继续住了。”
话落,文茵茵的脸色微变,只听万之褚继续道:“文姑娘可还想回到傅祁祯身边?”
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她内心的不愿,看她半晌没有回答,他有些不悦道:“若不愿,那还有一个新的去处,走好了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走错了就是万丈深渊。”
“但依我看文姑娘能让傅祁祯这些年独宠你一人,姑娘的后半生应是荣华富贵。”
文茵茵听着这话,她前面只猜到万之褚要将她送人,但没想到是宫里那人,心惊之余又多了一丝不安。
她能笼住傅祁祯的心,是因为傅祁祯还只是太子,还没有太子妃,但那宫内她真的能活下去吗?
不知万之褚送她入宫之后,是否还会管她?
“不知相爷这般安排,是否是需要茵茵做什么?”
万之褚闻言后缓缓的抬起了眼皮,睁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先让你自己站稳脚跟再说吧。”
“妾身明白了。”
当晚,一顶小轿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福佑门抬了进去,安顿在了福庆宫的偏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