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行?了一路,就连她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麻袋里那位更是早就没了生?息,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
鸨父见到人,连忙狗腿子一样凑过来,笑眯眯地朝莫兰打听:“呦,这是什么好货?竟然由您亲自带回来,哎哟,这包装可不怎么样~”
“废话这么多,我带回来的当然是极品,废星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怕一般人还不敢玩呢。”莫兰说着,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竟然还冲着那讨好地鸨父笑了笑。
这可把人惊着了,鸨父呆愣半晌,又?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跟上去,他开口迟疑,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这……这到底是谁啊?咱这儿数一数二的人……可没几个。”
“哼。”莫兰冷哼一声,拖着麻袋进了一间单独开出的小屋。
里文双目紧闭,昏昏沉沉,忽然,冰冷的水灌入口鼻,扎入肺腑,他骤然呛咳着醒转过来。
“咳咳!唔……”
再次被按进浴缸,他在水中睁开眼睛,波光粼粼的池底映着他惊惶无措的脸,几秒钟像半辈子那么长。
他被抓着头发拽起,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他咳得脸色涨红。
“清醒了吗?”莫兰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翘着腿,手中端着一杆长长的烟斗,她手腕上的锁链早已去掉,此时穿了一件修身显腰的红色旗袍,火红色的长发高高盘在头顶,懒散地靠在椅子里。
水滴自里文发梢上低落,他被两个人按着跪在地上,恨恨看向莫兰,冷笑:“你还真是说到做到,竟然真的把我带到这个肮脏的地方来。”
“哦?花狐狸你觉得我这里肮脏?”莫兰回以同样的冷笑,“好啊,那我就把你变得比肮脏更肮脏就行了。”
“你要干什么!”里文脸色铁青,用力挣扎起来,可惜他双手还被绑着,根本挣扎不脱。
莫兰倏忽板起脸,往后一靠,吩咐道:“把他给我洗干净,等下叫上娱.乐.城里的所有客人,全都过来开派对。”
“疯女人!你敢!”里文咆哮着被两个人拖着朝后走去,一位伸手去脱他的衣服,不当心被一口咬住。
“哎哟!”那人疼得嗷嗷叫,里文眼底通红,不肯松口。
“你放开!”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按下去,那人对着他的肚子踹了一脚,里文闷哼一声,嘴角鲜红的血色也不知道是谁的。
莫兰皱了皱眉,朝他走过去,里文瘫软在地上,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微微喘息,视线却紧紧盯着朝自己走来的疯女人。
莫兰在他面前蹲下,捏住他的下巴:“反抗有什?么用?人多势众懂不懂,当初你们人多,把我抓去,我愿赌服输,现在不过是风水轮流转,你,落到我手里了。”
“我可没你这么龌龊!”里文失却了一贯的圆滑冷静,变得针锋相对起来,他此时不像狐狸,像是炸了毛的刺猬,眼底猩红。
莫兰闻言却哈哈大笑:“龌龊?什?么是龌龊?如果没发生意外,我不信你们就会好好对我,这一战我折损了那么多兄弟姐妹,多年辛苦淘来的机甲军舰全他妈被你们缴了去,就连云宁那个怂货也不知道逃到了哪去!拿我当冤大头吗?这么多损失,总要找个人偿还!”
“是你自己站错队!”里文甩开她的钳制,眉头紧锁道:
“你现在就是叫上整个废星的人论剑我也换不回你的武装和?军队!为什么非要与我为敌?你知道吗?当初三公主之?所以没有杀你,而是将你生?擒,就是因为她觉得你不算无可救药!她能与我结盟,也能与你结盟,只要你愿意诚心投奔。”
“结盟?”莫兰顿了一顿,忽然冷笑:“什?么结盟?把人关在铁笼子里结盟吗!”
“啪!”一道鞭子狠狠抽在里文身上,顿时将他的上衣抽裂了一道口子,血迹洇了出来。里文咬牙抗住,恨恨看向莫兰。
莫兰握着鞭子柄部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又?缓缓搓了搓,她微微抿唇,将鞭子扔给手下:“愣着干什么,我说了,好好调.教?.调.教?,等会儿还要开派对呢。”
“你!”里文脸色刷地白了。
莫兰坐回椅子里,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烟,她眉心微皱,不去看那个挣扎的男人,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是大快人心的时刻,她却觉得有些焦躁。
结盟……三公主真的打算过与自己结盟吗?还是里文为求自己放过而编的谎话?
那个男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言,她真是一句也不愿相信。
但是……莫兰也早就有离开云宁的打算了。
二公主这个女人,野心大,能力不足,为人又?胆小自私,空有一股莽撞的热情,当然,是让其他人替自己卖命的热情。莫兰从早些时候就隐隐感觉这根基不稳,怕是云宁要败在云绪之下。
人往高处走,像她这样搞废星黑.产、雇.佣.兵.帮.派的,从来都是脑袋别在裤腰上,可是她这颗脑袋也不想随随便便拱手让人呢。
话说回来,狐狸的话万一是真的呢?
在鸢尾帮基地的时候,她除了被关起来,好像也确实没有遭受什么虐待,只是里文那张嘴气人,说什么是来羞辱她的……等等,如此说来,当时他拷问自己云宁的下落,似乎确实不太上心。
如果不是为了知道二公主的下落,那么抱住她这条命的原因究竟是……难道真的是想结盟吗?
片刻时间,莫兰脑子里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结,她有时候蛮羡慕里文,脑子转得快,不像她,要靠拳脚、靠不要命,才能在废星争得一席之地。
正想着,她朝刚刚刻意避开的角落瞥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脱衣服洗澡好像要了里文的命,几个人都按不住他,他扑腾得水花四溅,于是又被掐着脖子按进水池,不知淹了他多久,里文耷拉在浴缸外的两条长腿挣扎抽搐着,膝盖都撞破了。
“喂!放手!”莫兰呼啦一下站起来,三步两步冲过去,一把将那个按着里文的人甩了出去。
没了桎梏,里文几乎栽倒进浴缸里,莫兰眼疾手快,一条腿踩进水中将人捞了出来。男人满脸都是水,似乎吓得够呛,一边呛咳一边不住发抖。
莫兰单手捞着人,脸色登时黑了几度,她冲人吼道:“我让你们杀人了?不是说好了吓唬吓唬吗!你们在干什?么!”
刚刚动手的人这下都成了小绵羊,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里文似乎还没缓过来,身体冰冷不住痉挛,莫兰心下莫名烦躁,摆了摆手将人都轰了出去。
“行?了。”她松手,男人登时腿软得顺着浴缸坐下去,他双手还反绑在身后,屈膝靠墙坐在水里,不住打着冷颤。
本来放的就是冷水,经他一折腾,水只没过小腿和腰,莫兰干脆也不顾弄湿衣裙,在浴缸边沿坐下,她拍了拍里文的脸:“差不多得了啊,根本没有什?么论剑,我吓唬你的。”
里文不理?她,眼眶发红。
花狐狸倒成了小绵羊了,莫兰觉得好笑,又?凑近一些:“我说你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吗?碰到我那些歪瓜裂枣的手下你就没辙了?手被绑了你不会用信息素啊?”
危急时刻,Alpha会自动释放信息素,通常会有压制、驱赶敌人的作用,可是刚刚里文挣扎那么激烈,莫兰愣是一点味道都没闻到。
听了这话,里文眼底更红了。
似是注意到他的反常,莫兰眉梢微挑,忽然来了兴致,她凑近里文脖颈,深吸了一口气:“不对啊,花狐狸……你身上怎么没味儿啊?”
里文下意识朝后躲,然而身后是墙,他眼中露出一瞬慌乱:“离我远点!”
“你怕什?么?”莫兰偏要靠近,她一只手撑在里文脸侧,拦住了他逃跑的路,另一只手去捏他后颈的腺体:“我还想跟你比比呢,究竟是你我谁的Alpha信息素更强?别这么吝啬嘛!”
“为什么要拒绝?你只要释放你的信息素我就放了你,这笔买卖谁亏谁赚里文老板应当看得出来才对!”
“别动!你该不会不是Alpha吧!”
随着莫兰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里文背对着莫兰,被彻底按趴在浴缸边沿。
莫兰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感受到身.下.人强烈的拒绝,然而她今天非要得出个结果,她不相信,自己与花狐狸明争暗斗这么多年,难道她一直在欺负Omega吗?O装A的故事她听得可多了!
三下五除二,莫兰一把扯烂里文的衣领,他向来禁欲系的西装外套下——后颈腺体上——竟然文着一朵鸢尾花。
“这……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莫兰一时间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里文努力克制也抑制不住颤抖,脖颈紧绷得青筋毕露,他急促呼吸,听着像要断气了一样,莫兰烫手一般松开他,却在他转身得瞬间捕捉到一滴落入水中的眼泪。
鸢尾花只是为了遮挡,那里原本应当是个伤疤,十字星形状的伤口,那是……强制摘除腺体的标志。
银河帝国一些Alpha犯人会被执行无性别刑罚,摘除腺体,去除性征,一般来讲都是犯了重罪的。
从前莫兰只听人说过,还当是个乐子,毕竟这种毫无人性的处罚与当今的文明社会实在格格不入,帝国那些老古董就算为了装一装也不会真的搞这种变态的处罚方式。没想到,今天却让她亲眼看见了。
怪不得里文那么抗拒被脱衣服洗澡,那样的话,就会看到了吧。
“你……”他开口,嗓音嘶哑,“你满意了?以后……你尽可以拿这一点来羞辱我。”
“这……”莫兰脑子空白一瞬,不知该说什么,她干咳一声,抓了抓头发:“老娘也是有底线的好嘛。”
里文一怔,迟疑地抬头看去,那个疯女人难得露出一点撞破别人秘密的无措神色,她尴尬地瞪着他:“看什?么看?以为这样我就会羞愧啊?我跟你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儿比这恶劣得多!这几年你骗了我多少地盘?去年我从星盗那儿囤的一批量子枪,是不是最后全叫你给独吞了?我那都是实打实的损失!你这……这……反正也只有我知道了,又?没有人尽皆知的……”
莫兰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烦躁地拎着衣领,一把将里文怼在墙上:“告诉你,老娘可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让着你了,这次我给你机会放过你,你他.妈别再落到我手里!”
里文:“……”
这就完了?
……早知道这样就能被放过,他也可以不那么要脸的。
……
鸢尾帮基地。
云绪把睡熟的洛伊抱回床上,然后穿戴整齐,下了机舱。
废星上仍然刮着干燥的风,在瓦砾间呜咽,她环顾四周,看不到一个人。
贺刀去哪了?
云绪沉着脸,打开事先放在贺刀身上的追踪仪,她觉得贺刀此人似乎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