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月月脚步一停,连忙回头?,“要!”
花店老板要用色纸和丝缎将月季包起来,鱼月月阻止。
花店老板拿着花不?知如何,鱼月月看着桌面上剩下的红色缎带,指着缎带对花店老板说:“用这根缎带绑住就行。”
老板一愣,还是?动手帮她绑住,但是?在将花递给她时,一直叮嘱,“小心花枝上的刺,会扎手。”
接过花,鱼月月写?过花店老板,捧着花,从花店出来,她站在路边等?待计程车。
白色月季的花香是?淡淡的甜味,鱼月月捧着花,站在街边,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她的正对面就是?就是?那间阳光房花店。
花店的右侧,白色月季花藤仍旧站在哪里,亭亭玉立,枝头?的花朵在阳光下舒展枝叶。
鱼月月捧着花束,看着对面那颗月季花。
真好啊,做一棵花藤,只要盛开就好。
网上叫的车停在面前?,白色的新?能源汽车被洗刷的很?干净。
鱼月月拉开车门,最后?向那颗月季花树看去。
却看见阳光房内,花店老板正和一个男子说话,男子的身影被郁郁葱葱的花木遮挡,他的手上拿着一束艳丽的火红月季。
是?同样喜欢月季花的朋友。
计程车在街边停了一会儿,司机有些不?耐,赶忙催促道,“快上车吧。”
鱼月月点头?,捧着白色月季坐进车中。
司机想来是?很?着急,鱼月月刚一坐下,车子就飞速向前?跑去。
鱼月月只能扒着车窗,朝同样后?移的花店看去,窗外?飞速移动的景物中。
花店门外?,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拿着一束红色的月季花,火红的月季花灼灼开放,比天上的火烧云还要热烈几分。
男子的身影不?断的被遮挡、被模糊,鱼月月看不?清,心里却觉得那个高瘦的剪影十分熟悉。
车开得快,没有色纸包裹的花朵,花瓣受不?住风吹,鱼月月小心护着花瓣,又重新?坐回车内。
白色月季被安稳的放她在身侧。
计程车在公墓前?一段路停车。
鱼月月走入公墓,她顺着石板路找到程芙的墓碑。
墓碑周围略有几片旧叶子,灰尘也不?少。
鱼月月掏出手帕,擦拭墓碑。
灰尘拂落,鱼月月坐在墓碑旁,偏头?看着前?方?。
“小姨,好久没来看你,又是?一年,我给你带来一束白月季,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鱼月月絮絮叨叨,将最近她身边发生的事情说给程芙听。
父亲从北极回来,又跑到南极去观察南极企鹅,对南极企鹅数量增长速度下降的现象找出原因。
“从前?,我觉得我父亲最没心肝,母亲去世,他还沉浸在企鹅、北极熊当中,满世界跑。只把?我当成筏子,逼着我学医。可是?现在看看,其实父亲看得很?清楚。”
就是?太清楚才不?甘心。所以自私的让她承继母亲遗愿。
鱼月月想到落在程芙腮边的那一滴泪。
“小姨,你是?不?是?也清楚。”
最可怕的是?程芙连自私都不?愿意自私一下。
鱼月月叹息一声,公墓寂静并没有人能回答她。
“好了,时间不?早,我也要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呢。”
鱼月月忽然转头?,“对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当姑奶奶喽。”
公墓的风静悄悄,两旁刚冒头?的青草随风摇摆,好像在说知道了。
鱼月月回头?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挺阔的警服,戴着警帽,微翘起的唇角是?压抑不?住的快乐,灿烂如烈阳。
“真的走了。”
鱼月月低声,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周围的风听。
鱼看着墓碑前?两束月季,一红一白,安静的躺在墓碑前?,灿烂的花朵如同照片上女人灿烂的笑容。
鱼月月看着晴朗的天空,天上白云稀疏,天空是?水洗过的蓝。
她低下头?,笑一声,摇摇头?,大步的向前?走去。
——“一颗子弹杀不?死他,他还活着。”
在她走后?,墓碑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脖子上带着一根红绳,红绳上绑着一个白色小瓷罐。
男人视线盯着墓碑,握住小瓷罐,定定看了好久。
最后?离开,留下一句,轻声的,“知道了。”
风将周围得草叶吹起,草叶在空中打着旋儿,追逐男人的脚步,风止、草停,草叶依依不?舍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