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乐地活着,还不如去死。
幸好,这个世界有任她恣意妄为的资本。
大不了,就是死翘翘。
反正她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赚的,多活一天,就多快乐一天。
一行人一起往楼下走,初好主动搭话:“小王爷今日来此是以茶会友?”
“本王只是喜爱这里的茶饮,闲来无事便会来坐坐。”
咦,还挺有眼光。
“不知道您是否知晓,这家茶楼是我江家所开。”语气中带着微微的自豪。
贺阑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少女的身上,淡声道:“自然知晓,江家家大业大,谁人不知。”
初好听了这话,面上微微泛起红晕,嘴角上扬,开心得不行,好像是在夸她一样。
“姑娘为何吃这么多番椒?”
初好的眼珠转了转,侧身面向他,笑道:“自然是因为爱吃,喜欢吃。”
她从衣袖里掏出两颗红彤彤的辣椒,递了过去,真诚问道:“您喜欢吗?”
柳静眼睛瞬间瞪大,姑娘什么时候塞进袖子里的!
贺阑垂眸看着凑到眼前的小手,心头爬上一阵痒意,偏过头,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声,“……不了。”
初好见他拒绝,遗憾地叹了气,“那真是太可惜了,真的很好吃的!”
贺阑紧盯着她的手,见她又把辣椒揣回袖子里,默默收回视线。
直到二人在茶馆门口分道扬镳,贺阑还久久凝望着少女的背影,伫立在街边。
韩深默不作声地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总觉得王爷可能又要有奇怪的任务分配给他了。
果不其然,怕什么来什么。
“韩深,去查一查她今日见了什么人,打算做什么事。”
“……是。”
韩深的效率很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将消息带回了王府。
“说罢。”
“江姑娘最近让人在令安街寻出租的店铺,看样子是要开新店。”
“她想开什么?”贺阑若有所思。
“不知,这几日她似乎忙于寻找某种香辛料。”
番椒……
香辛料……
她想做什么?
他自然不会相信她说的喜欢吃番椒那套说辞,但他也并未戳穿她笨拙的谎言。
“令安街。”贺阑喃喃道。
江家自己的店铺都在令安街,她是想把新来的铺子也设在那条街上,只是这条街面上怕是找不到合适的店铺了。
贺阑望着桌上的香炉沉思许久,才道:“与令安街相邻的双吟巷,可有还未盘出去的铺子?”
“有两间,但只有一间店面大,采光好。”
男人点了点头,低声吩咐了几句,韩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贺阑一人。
垂眸看着手中的白玉,静静出神。
*
初好又忙碌了两天,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味道。这还早多亏了香料掌柜,他将几种香料混合,终于调制出了让初好满意的味道。
有了材料,手下的人开始比对着初好拟的配方表,一遍一遍地尝试和搭配,试着用不同比例的调料调和出不同的味道。
在没日没夜的操劳下,她本就沙哑的嗓子彻底说不出话,只得卧病在床,每日按时饮那苦破天际的黑汤药。
“姑娘,您再喝一口,喝完了奴婢去给您拿蜜饯?”
这几日柳静忙着店铺的事,照顾初好的任务就被姜柔自告奋勇揽了去,她比初好还要小一岁,此刻眉眼温柔,耐心地哄着人喝药。
初好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般:“颜色跟粑粑汤一样,闻着就恶心!”
说罢,为了验证自己所言不假,配合地“呕”了声。
姜柔无奈地叹了口气,“您不可任性,药虽苦,但良药苦口,这道理您明白。”
初好脸皱成个包子,不情不愿地接过碗,将汤药一口闷。
喝完后把碗往姜柔怀里一塞,另一只手匆忙地抓了一把蜜饯往嘴里扔,甜腻软糯的汁水盖过了汤药的苦涩,少女紧蹙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姜柔端着碗往门外走,迎面就碰上了柳静,她微微福了福身子,弯着嘴角笑着,柳静颔首回礼,待她出门后,将门关闭。
柳静走到床边,扶着初好做到了桌边的软榻上,“按照您之前拟的配方,我和江垣挑了两份,觉得味道尚可,方子放在了书房,等您好了看看再做决定。”
初好无言地点了点头,又歪着头示意她继续讲。
“至于店铺,令安街那边没有空的店铺,但双吟巷有一家铺子正在向外租赁,我们可以试试。”
初好眼神疑惑地发出询问:双吟巷是哪里?
柳静:“双吟巷与令安街相邻,那一条街巷上也有我们江家的店铺。”
初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条街巷她经过时,客流量也很大,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转日,初好便带着柳静,满怀期待地奔向双吟巷的那家店铺,商讨租赁事宜。
当她站在熟悉的店铺前,整个人如同被定格了,呆滞着看着破落的大门。
脑中喜气洋洋的旋律“今天是个好日子”渐渐静音,转而变成另一句歌词:
“哎呀~我说~命!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