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繁荣是必要的。”
放心吧...我会一点点让你看着你的家族是怎么毁灭凋零的。
“我只想让我的父母的牌位能回到祖宗祠堂,只有这一点微末请求...”
听到虞玉的话,虞潮生心下一松,热泪盈眶:“好,好!好孩子啊...这点自然是必须的...”
虞玉笑了:“多谢老祖...”
他就要作揖鞠躬,忽觉楚觞一只手轻抚上他的后背,另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她说:“不要对这种人弯腰。”
虞潮生脸色一僵,随即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连忙吩咐一旁跪在地上的白须老者去准备相关事宜。
楚觞在虞玉开口的时候就撤去了灵压,但那老者依旧被吓得腿软,站了几次才站起来。
虞潮生自觉脸上挂不住,奉承地笑笑,摸着手道:“旅途劳累,不如真人在府中歇息几日再走可好?鄙府的灵宴也是远近闻名的...”
“不了,”楚觞面无表情,带着虞玉朝祠堂走去,“我怕我吐出来。”
虞潮生又是一顿,眼底闪过一抹怨色,心下责怪楚觞不近人情,嘴上还是客气道:“楚真人真是说笑了...”
“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不耐烦地回他,楚觞现在根本不想看见虞潮生这张脸,“这事儿完了,备辆马车,我们马上走。”
平日被高高供着的虞家老祖讪笑,忙点头。
虞玉跟在楚觞身后,神色复杂,刚才楚觞那句话对他的震动不可谓不大。为什么呢?这是他从最开始就有的疑问,就像他再也没有办法简单用“伪善”这两个字来概括楚觞的行为。
她是第一个站他身前,也是第一个告诉他不要弯下脊背的人...
疑惑、不解,隐约还有一种事情超出了掌控的无措,他就这么一直跟着身前的女孩,等着供奉牌位的清理、族谱的改动、祝文的念诵...
在一片嘈杂的喧嚣里,她的声音依旧清晰无误地传达到他的耳畔。
“阿玉,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过问...但若是你以后再在这里受了委屈,我定会把这破烂地儿的屋顶盖都给掀了。”
虞玉那颗自知晓真相以来一直满溢着怨恨与狂躁的心倏地平静下来,静得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他点头,接过楚觞手中的香,恭恭敬敬对着牌位鞠了三个躬。
...
崎岖不平的官道上,一辆素色的马车慢悠悠地颠簸着前行。
驾车的是个身形单薄,面貌清俊的少年郎,见到他的人估计都会控制不住地赞叹一句:真是好颜色。
不过这少年也是胆大,天色渐晚,宽阔的官道上也几乎无人了,他依旧悠闲地驾着马车,丝毫不见急色。
这少年正是虞玉。
至于后面车厢里头坐着的,自然是楚觞。她没和男主争驾马车的事儿,毕竟系统只点亮了她修仙的技能。
她怕如果她来驾马车的话能把车给带沟里去,之前学车的时候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儿,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坐在车厢里,楚觞一边被颠得头晕脑胀,一边还在后悔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了虞潮生。
毕竟是男主的决定,也不好干涉。不过她当初写下虞潮生这个角色的时候也没想到真实的人会这么让人恶心。
呸!刚还想再咒骂两句,忽听得虞玉惊惶的声音。
“师尊!”
楚觞条件反射地掀开帘子,顺着虞玉的视线望去。
夕阳早已落入了地平线以下,天色玄青,荡漾的微风中夹杂着一丝刺鼻的气味,隐隐约约,让人辨别不清它的来源。
官道延伸的尽头与地平线相接在一起,一路上除了他们一辆马车再无其他。一道细小的身影出现在官道尽头,东晃西晃,嘶吼着向他们而来。
月亮还未升起,借着最后一丝太阳模糊的微光,楚觞看清了那身影狰狞的面孔,低落在衣襟上的口水,以及扭曲的身体。
衣裳破烂,脖颈以下全数腐烂。
楚觞瞠目结舌。
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