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法很是生疏,怕是尸傀门外门弟子所为。”
听到这里,楚觞皱眉,尸傀门是三大魔宗中冥门的下辖门派。他们若是出手,遭殃的绝对不会仅仅只有一个人。
空气中那股刺鼻的味道一直飘荡着挥散不去。
楚觞望向气味的来源,眉头一松,顺手搂过男主的腰,踏剑而起:“走,随为师去看看哪个龟孙子敢在剑宗的地盘上撒野!”
虞玉身体一僵,只感觉环在腰间的手如同烙铁一样滚烫,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随后才不留痕迹地放松下来。
就像他无法理解楚觞的脑回路一样,也许他永远也无法适应楚觞突如其来的行为。
...
昏昏欲睡的月亮斜斜地遥挂在天际,给这深埋在沟壑里的小山村带去仅有的一丝光芒。
山间极静,树影婆娑,时而有野物飞窜而过,摇动了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暗淡的月光下,平日里本就安静的村子里这时候更是连一声狗叫都没有。大大小小的剁草堆边,七扭八斜地躺了一地的人。
说人其实不太准确,他们一个个身体扭曲,脸上同样布满了楚觞先前在那人身上看见的或青或紫的斑块,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早已没有了气息。
这一个山村的人竟是都死了?!
此时一阵轻微的“嗬嗬”声传来,在这安静而诡异的氛围里显得特别清楚。寻声看去,这村子里所剩的最后一个青年漂浮空中,垂死挣扎,满脸痛苦。
他身前一个穿黑袍的人两手张开,作怀抱状。两只手掌中不断有黑线浮出,一根根连接着青年,钻入他的身体,把他吊在半空,正是让他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
青年一脸绝望,他早上还同妻子商量着今日要去城中给他们满月的孩子添置一些物品,没想到回来就遭受了灭顶之灾。
他的妻子变成了怪物,他们刚满月的孩子被扔在一旁,没了气息。
他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又有谁能够回答他呢?
挣扎终究变得无力,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饱经风霜的脸颊滑落,两手垂下。黑线趁此机会将其全数包裹,远远望去如同成了一个茧。
半晌,茧蛹破裂开来,青年打着补丁的布鞋轻轻落地。
不,此时他再也不是那个在村子里平安度日,对未来充满希望的青年。他双眸呆滞,面色铁青,额上“傀”字完全成型,闪烁着凄厉的红光。
他已然成了那黑袍人的傀儡!
黑袍人仿佛也力竭了,但他显然对此并不在意。喘了两口粗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炼废了一个村子,这筑基傀儡终究还是叫我练成了!”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咬牙切齿道:“新伍,你给我等着...”
楚觞御剑而来的时候恰是那人的傀儡练成,放声大笑之时。环顾四周的惨状,难以抑制内心的怒火,二话不说一剑砍去,“混蛋!”
灵性对危险的预判让黑袍人浑身发麻,知道大事不妙,他当即取出于某位冥门长老处捡漏的万鬼幡,据说这是上品灵器,全盛之时能释放出万鬼。
万鬼一出,魂飞魄散。虽然在他手里达不到释放万鬼的程度,但防御力也是足够了,这是他一直隐藏着的底牌。
哪知道此幡与楚觞的剑芒一接触,当即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被湮灭地一干二净,渣都不剩。
见状,黑袍人瞳孔紧缩。元婴真人?!怎么会?!
他有幸见过一次门内的元婴长老,那种威压和楚觞如今散发出来的几近相同。
这是筑基绝对无法承受的强大。他才刚刚筑基啊!到底是哪里败露了行踪?!
黑袍人气急败坏地想着,大脑飞速运转,尝试寻找脱身之法。
一身冷汗浸湿了衣裳,他的目光在四周急速移动着,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依旧努力寻找着破绽。
只要一次!一个可能!一个空隙!
眼眶充血,双腿发软,汗滴滴答答地淌下,内心逐渐绝望。
倏地,他注意到了躲在一旁毫无修为的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