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连忙连连请罪道:“还是爷思虑周全!都怪奴才心粗,差点儿将这些腌砸衣裳拿给小姐穿,令小姐受了委屈!奴才该死!”
经过苏培盛这一提醒,胤禛倒是想起来也不好让怀里的小姑娘一直穿着他的衣袍,应该尽快去往城中一趟给她置办一些衣裳首饰才是。
此番出门办差,胤禛也没有带一个府中的婢女随侍,原本他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子忽然多了一个小姑娘需要照顾,胤禛又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婢女丫鬟随行的确是不大方便了。
看来,他还应该尽快买个家世清白、聪明机灵的丫头伺候小姑娘才是。
胤禛原本打算一路疾行赶往黄梅县查案,但却在机缘巧合的救下了年若兰后,为了年若兰改变了已经定好的行程。
见年若兰昏昏沉沉一直没有醒来,胤禛心中颇为担忧。尽管胤禛已经为年若兰受伤的脸敷了最好的伤药,但胤禛依然担心年若兰身上还有其他伤患,又碍于男女有别不便脱下她的衣裙查看,因而便带着她去了附近县城之中的一家医馆。
胤禛亲自将怀中的年若兰轻轻的放到床榻上,先请医女查验了年若兰的身上可有其他伤处,有请医馆里的大夫为年若兰诊了脉。
为年若兰诊脉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颇有经验的大夫,老大夫一搭年若兰的手腕便拧紧了眉头,看向胤禛的目光颇有责怪之意。
老大夫虽然是有年岁的人了,但是脾气却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倔。老大夫自从独生爱女由于未能为夫家生下一个带把的儿子而在夫家受尽屈辱,竟然一时想不开抱着刚满周岁的闺女跳河自尽以后,老大夫便格外憎恨那些重男轻女、虐待女娃娃的人家。
老大夫仔细的为年若兰诊了脉,又查看了她依然有些红肿的脸颊,阴沉着脸色瞪了胤禛一眼,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的提点道:
“老夫看这位大爷衣饰贵重、气宇轩昂,身边还有众多随从随侍在侧,想来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体面人,怎的眼界竟也这般短浅,竟然也如此重男轻女!
好好的一个闺女,又生了一个万中无一的好相貌,难道只因她是一个女娃娃,就要被您如此轻贱?亏得您怎么下得去手!
瞧瞧这小姑娘的小脸儿被您打的呦,竟然红肿成这样!啧啧,这小脸儿上还能看出明显的手印呢!”
胤禛愕然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被这位老大夫误当成了小姑娘的父亲!
胤禛狠狠的拧紧了剑眉,低头看了看年若兰稚嫩漂亮的小脸儿,心中竟然涌起一阵莫名的郁闷与烦躁。
此事说来也十分奇怪,明明胤禛也有一个与眼前的小姑娘年纪相仿的女儿,可是,胤禛只要一想到他竟然被人误认为是小姑娘的父亲,心中便觉得十分不悦。
虽然胤禛此时还尚未细想自己情绪变化的缘由,但他心里已经隐隐意识到他与小姑娘之间的关系绝对不能发展成这样一个结果!
这个只凭一声凄惨可怜的呼救便引起了他注意、令他牵肠挂肚的小姑娘本来就不是他的女儿,他也从来不曾将她当成过自己的女儿对待!
苏培盛见自家主子被老大夫莫名其妙的一番指责气得变了脸色,心里着实为自家主子抱不平,连忙小声对其解释道:“您老误会了,这位小姐可不是我家主子的女儿……”
老大夫一愣,疑惑的询问道:“不是女儿?那这位小姑娘和你家主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苏培盛正欲继续向老大夫将此事解释清楚,胤禛却皱了皱眉,抬手示意苏培盛噤声。
苏培盛心中一凛,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想他从小便在四阿哥身边当差,伺候四阿哥多年,他自认为对四阿哥的脾气秉性还算得上了解。可是,自从他的主子救下了这位小姑娘开始,他已经在主子面前接连犯了两次糊涂,两次令主子不满了!
看来,以后但凡是与这位小姑娘有关的事情,他都要慎之又慎!想来在四阿哥心里,这位小姑娘的地位比他之前所认为的还要更高一些呢!
胤禛不喜欢对不相干的人解释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