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平时?就话?少,喝醉后更甚,只抱着余殊不撒手,也不说话?,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余殊懒得和他计较,他嘴上说着不在乎,若林放昨晚真对他不闻不问、睡得安稳、盛装出?席来找他,他大概会更生气吧。
“把手给我放开,外套脱了放旁边,盖好被子然后睡觉。”
可能是觉得自己愿意跟他说话?了,林放眼?中的警惕和试探渐渐散去,乖乖地松开手,慢吞吞把西装外套脱了,往地上一扔,然后盖好被子。
最后用被子把余殊又包了进去。
余殊:“……”
等醒了再打一顿。
现在出?气没意思。
林放怀里比平常热乎些,余殊也彻夜未眠,此刻靠在他怀里,困意逐渐上来了。
余殊干脆闭上眼?睛,问:“你昨晚干嘛去了?”
“快死了。”
余殊:?
他没回头,没做出?任何反应,一副懒得听你解释、也不很?好奇的样子。
果然,林放也没再开口。
沉默了大约两分钟,余殊憋不住了,用脚踹了踹他。
林放低低地笑了下,声音从余殊脑后传来。
“想你,快死了。”
余殊:“……”
他就不该问。
余殊自讨没趣,没想到林放醉醺醺的时?候是这般热切直白,抱着被子往旁边挪了点,骂道,“睡你的觉。”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头照进来的光,天花板也是夜晚的颜色,不多时?两个人?都睡着了,静静地躺着。余殊脑袋枕在林放胳膊上,熟睡后习惯性往他怀里缩了缩。
林放昨晚从物业处回来后,迟迟没有睡意。后半夜的时?候,索性将年假剩余的报表全都处理完了。
保持着大脑的高?度机敏,好过入梦时?回想起上一世余殊死前?的场景。
此刻却睡得很?安生。
余殊封王后,不久就被派去守边。漠北苦寒,后方补给缺失,大梁边打边撤输赢参半,每一场都打得极其艰难。朝廷贪官克扣军粮,迟迟压着不送,林放请命带着援军增援那日?,是余殊打得最漂亮的一场胜仗。
两军战至黎明,余殊骑在马上遥遥与林放、与他身后的援军望着,再没比那时?更可靠的眼?神。
那日?三军宴饮帐中,余殊与林放以地为席天为被,彼此倚靠着睡了一个好觉。
梦到旧事,林放将余殊搂得更紧了些。
时?至中午,林放便醒了。
他醉时?迷迷糊糊,只隐约记得余殊不躲着他了,睁开眼?,余殊抱着胳膊往他怀里靠。
熟睡前?的记忆朦胧忆了起来,余殊一本正经嘱咐他盖好被子睡觉的模样格外可爱。
林放忍不住倾身吻了过去。
余殊睡得不老实?,动来动去的,嘴上突然一阵痒,酥酥麻麻的。
他眯着眼?,午后强烈的日?光透了进来。
?
林放在啃他?
余殊直接一拳结结实?实?打了上去。
他半醒着,拳头软绵绵的,林放脸被推开,朝他笑了下,握住余殊的手指吻了吻。
看这情形,应当是酒醒了。
余殊没再客气,坐起来一副要跟他打一架的架势。
林放没一点眼?色似的,抱着余殊不放。
余殊又挥了一拳,林放也不躲。他从前?就最烦庭雁那副气定神闲、漠不关心?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下手逐渐没了轻重?,手脚并用地打他。
林放却像是没知觉似的,任凭余殊将他当沙包。
待他停止发泄后才摸了摸他的背,道:“不生气了?”
余殊靠在林放肩上,暂时?不想理他。
心?里却觉得有些酸。
林放和庭雁其实?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会服软,会哄他,会像照顾孩子似的宠他。
是因为年长几岁的缘故吗?
从最开始两人?还未交往,到后来、甚至是昨天,林放待他都是如此。
方才明明挨了好几下,林放却仍旧像是怕自己受委屈似的哄着。
曾经那么一个清高?孤傲的人?,为何突然转了性对自己这么好?
“我看到那封信了。”林放抚着他的脊背,突然道。
余殊脸一红,慌忙坐直了身子,推开林放。
“你说你喜欢我。”
“闭嘴吧你!”
余殊捂住林放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羞耻的话?来。
林放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指尖一热,被舌尖扫过。
余殊一个激灵,受惊似的弹开。
林林林放这样好可怕……
余殊抱着手指,想搓掉刚刚林放舌尖扫过的地方,软糯的触感却依旧停留在指缝中,“你混账……”
林放却一脸真诚,得逞、玩笑等情绪并没有出?现在他眼?中。
“殊殊,我好开心?。我没想过你会这样喜欢我,现在没有,从前?……不敢想。就因为上辈子洗不清的孽,你就要甩开我吗?”
余殊一怔。
林放是什么意思啊……
只是一封不成体统、表明心?迹的信,至于有那么开心?吗?从前?不敢想,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很?期待自己喜欢他吗?
余殊有点凌乱,鹿角撞得他心?里发慌。
说完全不心?动是假的,只是余殊心?里涌过一丝不真实?。
林放太能忍了,余殊阅历丰富,却依旧很?难看穿他的眼?神;更别提如今他凭借过硬的演技,已成为内地电影区标志性意义的男星。
林放会不会……是诓他的……
大好男儿做了男妻被困在府中,无?论是谁都会抱怨的。
况且从前?庭雁,确实?从未对他说过喜欢,也不亲近。
林放对他,当真就没点恨吗?
他从前?的忽远忽近、此刻的倾心?,到底哪一种?才是伪装?
余殊眼?中蒙了层雾,将一瞬间的心?动遮掩了。
他轻轻挑起林放的下巴,温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给我上一次,我先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