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陌目光久久落不到沈清嘉身上,似乎不认识她的样子,紧紧盯着她,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图。
“乖,是我。”沈清嘉将语气放软三分,顺便将银针收起,表示自己并不会对他如何,“我不会害你。”
秦长陌的双眼这才找到点焦距,看着沈清嘉缓缓松开手,沈清嘉趁机将银针插·入秦长陌后脖颈,秦长陌凤眸瞪大,他一瞬间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沈清嘉手下的针飞速的插·入秦长陌体内,她要是真要杀秦长陌,早就一百种一万字方法让他死,没有必要等到现在。
沈清嘉不并不想分神跟秦长陌说话,可是又怕秦长陌强硬的想要摆脱禁锢乱动,只好在落针前跟他搭几句话。
越到后面沈清嘉施针的动作越慢,话越来越少,不仅仅秦长陌额头上开始冒汗,就连沈清嘉也一样,细汗不停地往出冒,她还不敢擦拭。施针不能出半点差错,要不然很有可能对病人造成不可挽回的错。
从沈清嘉施针开始,秦长陌的眉头就皱得死死的,到后面头疼欲裂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表情有些狰狞。
剩子在旁边看得揪心,时不时看看沈清嘉,又看向秦长陌,他从来没有见过铁柱哥表情这么痛苦过,师父站在铁柱哥后面,她肯定看不到秦长陌此刻的表情。
他很想很想让师父就此停手,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他是真的很怕铁柱哥撑不下去,也怕师父不能撑下去。
要他说就算铁柱哥恢复了记忆又有什么用呢?既然他不想想起过去,还不如就这样以另外一种方式全新的活着。
秦长陌十指紧紧捏着浴桶边缘,用力到指尖都在泛白,脑子里隐隐约约各种景象浮现。
“嗯~”秦长陌闷哼出声,“清清……”浅浅的声音从齿缝流出,秦长陌喉咙口蹿出一口鲜血,被他硬生生用舌尖抵住上颌压下去。
“别说话!”沈清嘉皱眉看向发愣的剩子,直接就道:“拿布来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咬住自己的舌头。”
剩子拿着帕子上前,秦长陌死活不肯张嘴,沈清嘉只好将他的嘴掰开,强硬地将帕子塞入他嘴中。
“不要……”秦长陌睁着眼睛,挣扎地看着沈清嘉,脑海里纷纷攘攘的画面冲击着他,可是无论如何他的手怎么样都抬不起来,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要是不想受伤就乖乖的。”沈清嘉将手放在秦长陌胳膊上,对着他说完后转头看向剩子,要是他只能待在这边看着她的话,后面基本上没有多少意义了,“剩子,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
剩子不敢违背沈清嘉的命令,担忧地看了眼秦长陌,一步一回头的离开房间。
沈清嘉听到关门声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将略微带黄的粉末撒在药水当中,这药是个好东西,能够让人神经更加清醒,是苏氏亲手交给她的。
其实沈清嘉觉得这药或许更加适合逼供的时候用,只不过这药难得,寻常人根本得不到。
或许苏氏明白她要做什么,知道她这回非得让他恢复记忆不可,才将药粉送给她。
看着秦长陌痛苦的神情沈清嘉动作顿了下,她先前没想过强制替他恢复记忆,总归中间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可是刺杀一事让她不得不下狠心,这么做对大家都好,秦长陌也不需要在白家这个龙潭虎穴里多留。
沈清嘉低头就对上秦长陌的猩红双眼,那双凤眸里透露出太多情绪,蚀骨钻心的疼,好些他不想要的记忆全都涌现在脑海里,他整个脑子简直就要炸掉。
她抬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面,阻挡住他的视线,轻轻地叹气,神色凝重:“不要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