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天没有告诉古幸,他骑牛的时候才八岁,那时候李永昌家的牛发了疯,硬是把杨九天从牛背上甩了下来,还险些一脚踩死杨九天。
后来他又有好几次尝试骑牛,结果却是因为心理阴影而不敢再跨上牛背。为此,他多次被师傅和父亲骂得狗血淋头。
今日被古幸盛情推上马背,心头仍然有隐隐的恐惧,但他突然发现胯下的棕色马极为温驯,而且坐在马鞍上也极为踏实,丝毫也不会感到危险。
“我在你的包袱里给你准备了马鞭,干粮和水”古幸像一个慈父一般喋喋不休。
杨九天更是无比的感动。有生以来,除了双亲和师傅,再也没有任何人对他这般好过。
“多谢郡都尉大人。”杨九天由衷感激,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古幸的眼里,杨九天还只是一个孩子,眼看杨九天行将远去,便是挥挥手沉声说道:“不用客气,记得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难处,一定要来吴郡找我。”
“是!郡都尉大人!”
杨九天双腿轻轻拍打棕色马的肚子,棕色马“咩!”一声嘶叫,便是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古幸见状,满目不舍得追着杨九天的背影。眼看杨九天策马消失在了宽阔的官道之上,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便是急切的追出几步,扯着嗓子挥手大喊道:“杨兄弟,此去炎武关一路凶险,千万要小心越队乔装颜人啊!”
杨九天虽是第一次骑马,但发现并不困难,“哒哒”的马蹄声绝尘而去。
他没有听到古幸最后说的话,在他策马途径官道旁边一个茶寮的时候,发现三个穿着白色轻甲的颜人正在茶寮里喝茶。
从他们的神态来看,似乎都极为疲惫。
茶寮旁边的马棚里圈有三匹健硕的黑色骏马。
在颜国,能拥有马匹的军人并不多见。见是同僚,杨九天便是翻身跃下马背,走到他们的桌前抱拳一礼。
“各位大哥,我是新入伍的远征军,请问你们清楚炎武关的战事么。”
三个军人闻言面面相觑,疲惫的脸上竟是突然充满了杀意,二话不说,手法奇快的从桌上拔出军刀,冷不防的就向杨九天迎头劈来。
杨九天见状心头大惊,一个侧身轻松躲开三把军刀的攻击。
“我真的是刚刚入伍的远征军,你们怎么”杨九天试图解释。
但闻一个黑面军人沉喝一声,“哼!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越国的军人!”
“越人?”杨九天万般惊愕,心道越人何以穿着颜国人的军装在颜国的地盘上喝茶休息。
然而不及多想,那黑面军人凶神恶煞的沉声喊道:“冤家路窄,今天是你倒霉,拿命来!”
说话间,二十斤重的军刀再次凌空斩向杨九天的脖子。
“如果你们只是开玩笑,我完全可以不跟你们计较。”杨九天暗暗戒备,再次闪退一步。
“哼,谁跟你开玩笑!”那黑面军人见杨九天轻易躲开了他的攻击,便示意另两人绕到一边。
三人形成夹击之势,将杨九天团团围在中间。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杨九天身上没有军刀,连军装都没有。面对三个伪装成颜人的越过军人,他却是毫无惧色。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