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媚丢了魂一般。
单薄的身子止不住颤抖。
明朗在她身旁坐下。
抬手扶上女孩瘦削的肩。
“先别着急,现在那么多标题党,你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对啊……
云媚恢复了些精神。
发抖的指尖去拨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可是一连拨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恐慌和不安渗透进血液里。
手脚冰凉。
云媚换了伍洋的号码打。
刚一接通就立马连珠炮似的颤声问:“真的坠马了吗?他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还,还活着吗……”
伍洋:“……”
他就这么一会儿没顾上处理乱七八糟的新闻媒体。
都给传成什么样了?
“你别看网上乱写,没那么严重,就是摔到骨头了,正打石膏呢。”
呼……
谢天谢地。
云媚大喘了好几口气。
没出大事就是万幸。
可是想想,骨折也很痛啊。
云媚心又被揪了起来。
她好想现在就能看到他。
好想在他身边陪着他。
一刻都不想等了。
云媚抓起包就要走,忽然被明朗叫住。
“最早一班的机票帮你订好了,直接去机场吧。”
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什么脾气。
不亲眼去看看肯定是不放心。
于是刚才趁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帮忙订好了机票。
云媚感激地回过头看了他眼。
真心道:“谢谢你,哥哥。”
“小没良心的,你也就这时候才知道叫哥。”
明朗嫌弃说:“赶紧走,再磨蹭赶不上了。”
云媚不好意思地笑笑,吹捧道:“你跟小嫂子特别般配,真的。”
“你这丫头还没完了?”
明朗作势要扑过来掐她,云媚吐了吐舌头,灵活地闪身从门边溜出去了。
真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
明朗笑着摇了摇头。
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跟上,送她去机场。
事发突然。
云媚走得匆忙。
到机场才在电话里跟小姑说了声。
小姑忧心地劝她不要着急注意安全之类的。
挂掉电话,正好也该登机了。
A市到林山这条线路走过许多回。
但这一次无疑最漫长煎熬。
一下飞机,云媚就迫不及待地给伍洋打电话。
问他们现在在哪个医院。
结果说是早就打完石膏送沈默回公寓休息了。
没住院看来伤得确实不重。
云媚心里又卸了块石头。
一路飞奔回公寓。
在十六层房门前停下。
云媚正想摁门铃,但又想到爱豆现在打着石膏,肯定不方便给她开门。
犹豫了会儿。
她最终输入那串从未用过的密码。
——啪嗒——
防盗门应声而开。
沈默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无聊翻书。
听见动静往门口处扫了一眼。
看清女孩的轮廓后,惊喜中又掺着几分慌乱。
“云媚?”
男人有些坐立不安地起身,“你怎么来了?”
他想把打着石膏的手臂往后藏,可实在太显眼,而且一动就疼。
“我打你电话没打通,就问了洋哥,说是摔到了骨头,我就想来看看……”
伍洋?
难怪嘱咐他不要跟云媚说的时候,那家伙一脸心虚的样子。
沈默在心里念叨了句。
解释道:“我手机消息太多,静音了,一直没顾上看。”
从他右手到臂弯上方的距离,几乎整条胳膊都打上了石膏。
一条蓝色绷带托住伤臂挂在脖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痛的。
男人本就白皙的脸色更显发白。
整个人看起来单薄了不少。
云媚盯着石膏手臂好一会儿。
想伸手摸摸,又怕不小心弄疼他。
抬眼心疼道:“师哥,是不是很痛啊?好好的怎么会坠马呢?”
“马受了点惊吓,控制不住……”
见女孩脸上越来越惆怅,他顿住没再说下去。
笑着用完好的左手,揉了揉女孩子脑袋。
“没事,别担心,正好能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也算因祸得福。”
这么说也是。
沈默几乎全年无休。
上半年就已经把下半年通告都排的满满当当。
恨不得把自己分裂出四五个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次怎么也得歇上一两个月的。
就是投资方比较惨。
等了他两个月,结果一开机又碰上这个事情。
再等两个月也不太现实。
只好忍痛割爱换演员了……
“你还在假期吧?”沈默问道:“今晚回A市吗?还是明天再走?”
云媚摇摇头。
“我不走了,师哥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我在这儿照顾你。”
“你留下照顾我?”
沈默惊喜了一瞬。
忙压下语调里的欢愉,欲拒还迎。
“太耽误你休息时间,还是别了。”
云媚坚持,“没事的师哥。”
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能陪着你,我挺开心的……”
男人唇边慢慢牵起弧度。
电视柜上的黑色电子钟表已是下午五点。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师哥你晚上想吃什么呀?”
云媚一边问着,一边走过去开冰箱。
打算看看有什么食材。
“我让小方来送吧。”
“不用不用,我做就……”
她拉开冰箱,剩余的话被噎回了肚子里。
里面除了饮用水饮料鸡尾酒以外,什么能吃的都没有。
云媚又不死心地拉开冷冻层。
更空,连速冻食品都看不着。
“……”
云媚:“你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啊?”
沈默有些抱歉,“我不会做饭,所以没准备过食材。”
“可是老吃外边买来的也不太健康啊……”
云媚想了下,忽然挎上自己的随身包,带上棒球帽和墨镜。
急匆匆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师哥你等我下!别让小方来送饭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