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气觉得现在这气氛挺诡异的,自从赵文才出去找了王神婆之后,赵母盯着他们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从他们身上扒下来一块肉才好。
赵母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家想做什么?如果要钱,我可以给你们。”
宋天奉摇摇头,声音略微带着一些遗憾:“我们不需要钱。”
“从我个人的意愿出发,我需要的是热闹。”
能够满足我上千年来都没有八卦的热闹。
赵文才的动作很快,王神婆是被他背着过来的。
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老人吧,身上穿着一种十分古老的服饰。她手中有一根白色的拐杖,微微带着一些灰白色,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眼神扫过赵母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你们这把我请过来,是要做什么?”
“去,叫你妻子出来。”
赵文才只能又扶着姜慧文走出来。
宋天奉觉得人到齐了,就轻轻的咳了咳嗓子:“现在人已经差不多都齐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由谁来揭露真相比较好?”
赵文才着急得很:“大师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你说要做什么这不都做齐了么?”
宋天奉微微歪头:“你要我直接一点?”
“当然啊!”
“好。”
“你妻子被鬼气缠身几乎快要死掉,是因为你母亲。你母亲想杀了他。”
旁边在喝水的袁正气听了这话一口气全喷出来了,他不知道,这些水全部都穿过了一个鬼的身上。
罗峰大叫:“礼貌呢礼貌呢?啊啊啊,简直恶心死鬼了啊!”
赵母的脸僵住了:“你在说什么呢?慧文是我的儿媳妇儿,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害她?”
赵文才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突然有一些怀疑起这个大师的能力:“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之前不是还跟您说过,我养母跟我媳妇儿的关系是很好的吗?”
宋天奉突然就有了有些不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怀疑我?”
他轻轻哼了一口气:“那我就来好好说道说道,也免得有人以为我是那种江湖骗子。”
“万物有因必有果,那就先从你母亲说起吧。”宋天奉微微垂下眼帘,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你母亲,跟你说过,那悲惨的前半生么?”
赵母终于变了脸色,有一些慌乱:“你想说什么?!”
她这样的表现让赵文才也觉得有一些奇怪了,宋天奉还在自说自话:“你有过两段婚姻,这是你的第二次婚姻。”
“你的第一任丈夫,现在已经在牢里。”
“他曾是你的噩梦。”
宋天奉的眼睛里面,是冰冷的光,赵母的脑海中,已经自动的,回忆起了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王春莲年轻的时候,虽然说不是多漂亮,但也算村里头的一枝花。只是可惜,家里重男轻女,她并不被看重。不过没关系,她期盼着,以后能够跟村口的大牛哥在一起,脱离这个畸形的家庭。
不过她还是太天真了,长得好看的、又能干的女娃,放在自家里确实是不值钱,但是卖出去,还是换的上钱的。
村子里有一个喜欢偷鸡摸狗、赌博喝酒二癞子,盯着王春莲很久了。正好赌场上赢了点钱,五千块钱,买走了王春莲。
王春莲的人生,从此从一个浅坑,掉入了一个……巨坑。
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这二癞子,也没能改得了赌博。
赌这种事情,全凭的是运气,一次运气好,可不代表你次次运气好。
娶了王春莲之后,二癞子还是依旧赌,而且越赌越大。
可是他输的越来越多,脾气就容易暴躁起来。
晚上喝多了酒,就开始打王春莲。
第一次之后,还道过歉,不过时间久了,道歉这种事情,也就仿佛是在说梦话了。
那一段时间,王春莲要不停的挣钱,还要不停的做家务。即便如此,每天晚上还要被二癞子打一顿。
王春莲甚至在这样的毒打之中,不知不觉流掉了一个孩子。
那之后王春莲就变了。
她恨!恨这个社会!恨将她卖掉的那个家!恨这个无情无义的狗男人!
她想要他死。
她每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祈祷他死去。
也许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祈祷,在赌场,他因为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跟人打了起来,借着酒疯,不小心杀死了一个人。
他去坐牢了。
她解放了。
王春莲想都没想就离开了那个家,她去办了离婚,她将家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带走了,然后去了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也就是在这里,遇见了赵文才的养父。
赵文才的养父并不介意王春莲的过去,两人是在电子厂里面认识的,时间久了,最终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