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堂马上就要去边疆,这一去可能数年不能见。离别总是伤感的,若说在离开前有什么人是他必须要见一见的,除了家人便是谢知非了。
两杯酒下肚,柳玉堂回忆了许多年少时候跟着谢将军镇守边疆的事,言语之间不乏对谢将军的崇拜。那个他年少时崇拜的对象,虽然已经离开十几年,但对他的影至今。他永远都忘不了,身着戎装骑着高马的谢将军,手拿刀剑,指着前方的黄土地告诉他,这是云国的土地,寸土都不能让。如今再有机会重回边疆,他终可以继承将军遗志,守护云国的疆土。
这顿饭吃的特别慢,与其说吃,不如说聊。从中午到太阳西下,三人在谢知非书房,一杯接一杯喝,不知不觉喝掉了两坛酒,其中大半是柳玉堂喝掉的。
很多时候沈墨茹都是静静的听,帮他们倒酒,偶尔说到有关她的话题,才插嘴讲一两句。
她眯眼看着和柳玉堂款款而谈的谢知非,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和朋友相处是这样子的。沈墨茹很肯定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柳玉堂,做阿飘的时候,谢知非身边并没有出现过这个人。这突然跳脱出来的剧情发展让她有点迷惑。
难道剧情开始偏离原著?沈墨茹有点兴奋,不免多喝了两杯。她那点酒量,一不留神就醉倒了。
谢知非和柳玉堂聊的起劲,只是半响没注意,沈墨茹就醉倒在软垫上。紧接着,后劲上头的柳玉堂也倒下了。
谢知非扶额,作为唯一清醒的那个人,有点头痛。看这情景,两人怕是要醉上一晚,睡一觉才能清醒过来的。柳玉堂好办,随便给他盖个披风躺在软垫上睡一晚也可。但沈墨茹是姑娘家……
谢知非看向她,有点纠结。
这几个月来,小姑娘生病的次数不少,若是任由她趴在桌子上睡一觉,只怕明天醒来不仅会浑身酸痛,说不定又会生病。
“阿茹。”谢知非轻轻推了下她胳膊,沈墨茹醉的厉害,一点反应都没。
看情况,也只能抱她回房。谢知非站起身,深吸了口气后干脆利落把沈墨茹拦腰抱起。女人柔弱无骨的身子贴上来那一刹,谢知非脸红了。他不敢多想,抱着她疾步向外走。
但才出了书房,又顿住了。现在天色还没黑,巷子口人来人往,若这样把人抱出去,让人看见,定会引起误会。若不抱她回房,那今晚她就只能睡自己的床……谢知非脸愈发发烫。
“阿茹……”谢知非轻声低喃,似是想再唤醒她,又是在抒发自己的无奈。只是沈墨茹睡的比猪还沉,对这一切根本一无所知。
挣扎了片刻,谢知非咬咬牙,抱着她进了自己房间。
安置好沈墨茹,谢知非整张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心里还有些忐忑,明天阿茹醒来会不会怪自己擅作主张,就这么让她睡男子的床?
越想心跳越快,扑通扑通在胸腔内剧烈涌动,仿佛要冲出体外。
谢知非在院中站了许久,凉风吹到脸上和身上,那滚烫的炙热才慢慢一点点散去才回了书房,给柳玉堂盖了张毯子后,才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半夜,醉酒的柳玉堂醒过来,看清自己身处何处后摸了摸脑袋笑了。他竟然抵不住这酒的后劲,连什么时候倒下都不知。
而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谢知非听到动静,睁开眼,默默点亮了桌上那根燃了一半的蜡烛,书房内顿时亮堂起来。
屋子已经被收拾过了,但残留的酒味还是很重,看来昨天他们确实喝了不少。柳玉堂坐起,嘿嘿笑了几声,问:“我喝醉后没做什么混账事吧。”
谢知非说了句没有,然后站起身,径自出了书房。
这一晚他睡的一直不是很踏实,担心睡在他房间的沈墨茹。方才不知是不是他错觉,好像听到房间那处传来砰的一声。谢知非想也没想,起身就往隔壁走。
“阿茹。”谢知非先敲了几下房门,里头传来闷闷的呻、吟声。
谢知非提高声音又喊了几声,沈墨茹还没应,他有点担心,直接推门进来。进去一看,沈墨茹整个人从床上掉下来了,趴在地上,身上还卷着被子,整个人还是没清醒,闷闷哼了几声扯着束缚着她的被褥。
“阿茹。”谢知非有点哭笑不得。
沈墨茹勉强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是谢知非,立刻向束缚她的被褥投降,低喃道:“大人,我难受。”
谢知非重新抱她回床上,盖好被褥,沈墨茹早不知几时又沉沉睡去,睡梦中的她还满足地吧嗒了几下嘴,小脸红彤彤的。谢知非不自觉笑了
再回到书房,柳玉堂盘腿坐在软垫上,看着谢知非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谢知非一怔,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