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地球上,不会没有了谁就不能活下去了的,太阳东升西落,日子总是要一天天过来去的,拖着疲惫的身躯,月见往家里走去。
侦探社找的人行动很迅速,在月见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弄好了,礼貌地跟工人们道别之后,月见将自己扔在柔软的床上,将脑袋埋入柔软的枕头中。
睡吧,睡醒起来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忘掉,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反正都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自己也算得上是轻车就熟了吧,月见苦笑自嘲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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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接受了首领的建议,终于第一次翻开早就被送上来的月见的资料。
‘这个!’看到资料中的某处信息的时候,中也的瞳孔突然放大。
其实待在“羊”的时候,经常有小羊不是被这个组织捉走了,就是那只小羊被谁谁谁欺负了,中也帮忙找回场子的次数就算不上一千,也有好几百了。
有很多时候,他都会随手放走被敌方组织囚禁或欺辱的人,反正也只是顺便而已。
中也脑子中闪现出那个满脸血污却带着笑容坚定地说要报答他的小女孩的面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小花奈曾经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月见而已。
弄清楚了的中也直接从办公室跳窗而出,向月见家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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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月见家的门铃响起。
不想去管的月见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上,当作自己不在家。
然后下一刻,手机就响起来了,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可爱的中也来电”这样的字眼,月见愣愣地看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就按挂断了。
然而听到了声响,知道月见在家的中也再次按起了门铃,并向屋内喊道:“月见,我知道你在里面,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屋子里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然而不多时,中也的手机就收到了一封短信,“对不起,中原君,原谅我没有办法跟你见面,请给我一点独处和思考的时间,不要打扰我好吗?否则会让我很困扰呢。
另外,中原君也不需要道歉,其实人怎么会记得所有的事情呢,这当然是人之常情,我也并没有生气和要责怪中原君的意思。”
疏离而客气的语气,还带着请求的字眼,让中也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而且,“明明在生气啊。”连称呼都改为中原君了,中也看着紧闭的屋门,叹了一口气。
他要越过这道门进到里面当然非常容易,但是,是月见抗拒的情绪让他踌躇不前,他要是直接闯进去的话,月见会更生气吧,中也直觉感到。
坐在被窝里的月见看着手机上“已发送”的字眼,蓝蓝的手机亮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照射出她眉眼中的悲伤和难过。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记得的理由可能有千种万种,但是忘记的理由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不重要罢了。
想想也觉得奇怪,她之前为什么会头脑发昏地觉得自己对于中原君来说是不一样的呢。
她作为被救的一方对他印象深刻是应该的,但是作解救者的中原君可能一年在别人手下救下的人可能就有上百个了,又怎么可能会记得作为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个的她呢。
而且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并不是假的,月见你怎么能这样恩将仇报还将别人关在外面呢?
月见一边在心里唾弃着自己,一边胡乱地擦着像断了线一样掉下来的眼泪。
不,她也不想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不甘心呢?那这些天对她的默契和温柔是为了什么呢?还是他对每个人都会这样呢?
就这样吧,不要再想了,有很多的事情都经不起深究,就像这次一样,如果她并不知道他把他们最珍贵的记忆忘记了,或许他们现在还在一起逛着街、吹着风、在热闹的街市上打打闹闹。
只是可惜,原来他们的缘分只有这么浅。
每次在想说服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时候,中也错愕的神情总是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将月见拖入被否定的深渊。
屋内的月见一晚上都不曾合上过眼睛,哭过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她起来装了个冰袋压在眼睛处给干涩的眼睛降降温。
经过一整晚的调整,她的情绪也算是恢复平稳了吧,起码不会这么爱哭了,眼泪极浅却又爱逞能的月见苦笑地想到。
虽然萦绕在心底的悲伤还不曾散去,但是再过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就能真正地恢复平静了吧。
将自己收拾好想出门走走的月见打开院子的大门,却跟中也遇了个正着。
月见垂下眼睛,睫毛的影子在下眼睑中形成一道漂亮的弧形,她微微蠕动嘴唇,问道:“你昨晚在这里站了一晚吗?”
中也压了压帽子,“啊,即使你不想听,但我还是想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