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了。”陈天厚直白地说。
他?还想说……要不是多我一个没用的，他?们应该是妥妥的第一个通关的。
陈天厚想到了什么，转头去问跟组的导演：“您们当初选我当嘉宾的理由是什么呀？”
澜大学子千千万，比他?优秀的一大把，也?不是说挑不出来和他?差不多的，但他?当初接到合同的时候，对方是指明了希望他?一定来的。
可现下陈天厚才品出来一丝不对劲儿。
导演讪讪笑道：“当然因为您是青年国画大师啊，那是国粹呢。”
总不能告诉你是看中了你的……沙雕吧。
有趣的灵魂可是万里挑一呢。
陈天厚点点头放下心来：“我差点又把你们想坏了。”
节目组：“……”
有种想反省自己的感?觉。
四十?分?钟后，余岩霖这组第二个完成了通关，所有人都饿得有些眼花了。
梁穗拿到奖金都没有想拆开?的欲望，她只觉得饿。
何慕东说：“要不是饿得头昏眼花，应该可以更快一点的。”
汤青挺满意这个结果：“所有奖金都拿到了，咱们去哪儿吃？”
一向?很?随大流的何慕东主动表示：“去翠园食堂的包厢吧，离得近不说，那里我大学期间也只去过一次。”
因为在食堂吃饭去包厢这种事，说实话，一般人都不会做的。
普遍都认为食堂的饭菜再好也跟外面的饭店没法相比，但这个澜大的食堂包厢其实很?不一样的。
味道好是真，但是价格也明确地摆在那里。
何慕东回忆了片刻：“一转眼都十年了，我们那时候一顿饭人均一百五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一个月生活费才八百块，所以我兼职攒了好久的钱，才舍得跟室友去了。”
现在生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却很少有机会想起这些事来。
梁穗笑了笑说：“我比你晚两届能好一点，就是那时候还会觉得食堂挺贵的，跟图书馆一样要排队抢位置，等?出去工作的时候，没有食堂吃，才知道食堂原来那么好。”
陈天厚也?嚷嚷了起来：“你们知足吧，我才惨好吗，因为家就在跟前，我每天都是回家吃饭，想去食堂都去不了几回。”
汤青猛然回忆起来后，发现自己跟他?们的经历不太一样，他?既没有体会过几次排队抢位置，更没有因为那人均一百五而犹豫过。
在金钱方面，家里对他没有什么限制，更何况身边还有个余岩霖。
他?们轮滑社那时经常出去聚餐，从来不搞AA，都是社长余岩霖请客，那时大家便知道，他?家底殷实。
何慕东见他?俩都没说话，不由好奇了起来：“汤老师、余老师，你们怎么不说说呀？”
汤青：“我们……”
开?口即按下了停止键，汤青踟蹰良久，才重新开口：“我只是想到，那时候的余老师，似乎挺辛苦的……”
他?说完轻轻笑了一下，视线在余岩霖的脸上停留两秒，才慢慢挪开。
余岩霖继续大剌剌地盯着他?看：“不辛苦，做喜欢的事，怎么能叫辛苦呢？我这几年演戏才叫辛苦。”
在余岩霖这里，为喜欢的人做事=喜欢的事。
他?们一行?人到了翠园的包厢，今天因为周末，多数学生都组团去校外改善伙食了，刚好还空了个包厢出来，要不他?们恐怕还空跑一趟。
看完菜单后，大家不免又感?慨了一番，如今物价都涨了许多，但食堂这里却反而没涨太多。
十?年前人均一百五，现下也?不过是人均二百，算是很良心了。
吃饱喝足，他?们还真的去小湖边散了一圈步。
“下午干嘛呀，坐一起看节目吗？”陈天厚问道。
以往的周六下午都是自由活动，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结果就听工作人员说：“下午还有活动，你们的项目还没做完呢。”
“不是自由选择项目吗，我们不选了不行?吗？”
钱也挣够了，大餐也?吃到了，困了累了，该歇歇了呀。
见大家都侧目看了过来，顶着巨大的压力，工作人员加快了语速说：“就这一个项目是必选的，集体篮球赛，要下注竞猜。”
要押上全部的生活费，赢了生活费翻倍，输了倒扣生活费，十?分?的公平公正。
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还是何慕东说了出来：“这不就是变相的……剥削吗？”
他?最后的词斟酌了下，觉得“逼良为g”不太合适。
虽然是娱乐性质的竞猜，但是带有强迫性质，可见节目组……呵呵呵呵。
陈天厚就没有何慕东那么多顾忌了，又一次翻了白眼：“你们现在肯定没在直播吧？这个要是直播了我跟你们说，你们完了，全国网友得骂死你们。”
工作人员又补了一句：“压一半也?行?，总得有点挑战性嘛。”
余岩霖看着汤青，汤青想了想说：“篮球赛啊？这个我还真不行?，那压就压吧，他?们都不怕被骂，我们更不怕了，大不了就一穷二白呗。”
陈天厚叨咕了一句：“就是，全压输了也?就是清零，反正这期也?结束了，下期还有新的生活费。”
工作人员小声说：“输了要倒扣的。”
“什么玩意儿？”陈天厚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还倒扣？那我们没钱下周怎么吃饭生活？”
“节目组可以提供简易食物。”
听听这话，简直不像话。
就算只压一半，要是输了，也?是什么都不剩了。
所以不管全压还是半压，都不能输。
梁穗叹了口气：“我的篮球是真的不行?，不过体育课上?学的那点还有些印象，勉强能混过关吧。”
她一个女生上?场打篮球，而且还是刚生产完半年的女生……就只能是打打酱油了。
余岩霖阴恻恻地扫了眼工作人员，不咸不淡地问道：“跟谁比？”
他?发誓，节目组要是再敢把什么市队的整过来，他?现在就好好教他?们做回人。
“跟北影那一组，就是考虑到你们两组总得有点交锋不是……还是得拉出来比一比的。”越说越心虚声音越小，但也?不足以平息嘉宾内心的不满。
陈天厚听到后却挺高兴的：“那我们全压！！”
我哥和余老师打篮球水准也?很?牛逼的！
他?这句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他这反应已经足够说明了，于是节目组那边又默然了一会儿。
说真的，我们确实心黑，但是这节目让你们过成了校园豪华游……这也?是个大问题啊。
我们是响应直播间观众的请求，就想让你们体验下吃糠咽菜捉襟见肘的窘况。
直播间观众：淦！这锅我们不背！我们那顶多是口嗨，节目组你是真黑心！
汤青半晌没有说话，在何慕东看向?他?和余岩霖时，才老实道：“我篮球太久不碰了。”
他?现在体质也一般般，上?午的轮滑赛已经耗了大半，现在腿还有些发酸。
“而且……”汤青把顾虑说了出来，“我们平均年龄……”
五个人一平均——28.8岁。
陈天厚“啊”了一声：“四舍五入就是三十?，再往深处想，那就是奔四了啊……”
“那你想得太深了点儿……”梁穗笑了起来。
而据他们所知，对面那组平均年龄至少比他?们小个两到三岁。
人有时候还是要服老的。
陈天厚迟疑道：“那我们还是半压吧，输了也?不至于太惨。”
汤青无声地长出来口气，意味深长地朝工作人员看了过去，工作人员们纷纷回避眼神。
余影帝看他?们也就算了，他?们脸皮厚一点，遭得住，但是汤老师这个眼神……也没有责怪，也?没有奚落，就是那么认认真真的问询，是个人都遭不住。
真的该自我反省反省了！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我们节目组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全压。”余岩霖云淡风轻地丢出来这么一句。
陈天厚震惊：“你想清楚了吗？我不想下周过得那么惨啊。”
“不会输的，”余岩霖把几个人聚拢到一起，“体力这个没办法，我承认我老了，但老了也?是有好处的啊……”
“什么好处？”陈天厚特别配合地问道。
“老奸巨猾啊。”余岩霖带着笑说。
其他人：“……”
陈天厚：靠。
我就不该问这一句的。
“我们可以搞策略。”余岩霖笑完了转回正题上?。
“我懂你的意思了，但这种得知己知彼吧，你知道他?们那组篮球什么水准吗？”何慕东理智问道。
“别的不用管，”余岩霖说，“我们抓郁潇潇这个短板就行?了。”
“水桶原理都知道吧，”一只水桶能装多少水并不是取决于它最长的那块板子，而是最短的那块，“我们就盯着郁潇潇，想办法让她拿球，然后再把球抢过来，拿她当跳板。”
“可是……”汤青想说，你这有点大义灭亲的意思啊，是不是不太好。
余岩霖看透他的想法，接着他?的话说：“球场如战场，上?场无兄弟。”
另一边的北影组也?在商量策略，有人开玩笑说郁潇潇在的话，余岩霖总要收敛点吧。
郁潇潇偏头打了个喷嚏之后，扯了张纸巾出来，摇了摇头说：“你们指望他?尊老爱幼？不可能的。”
“我只希望他?不要算计我就行了。”
梁魉如今收敛了很?多，不会故意提及余岩霖，这会儿关切道：“郁老师你别担心，我们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伤的。”
郁潇潇对这个篮球赛兴趣不浓，跟组里兴致勃勃的男生们打好了预防针：“他?和汤青的篮球挺强的，技术不是最主要的……”
董嘉誉接道：“技术不好我就放心多了。”
“他?们不是技术不好，属于中等?偏上吧，但比较恐怖的是……他们的配合，那个默契非常可怕。”
别人需要打个手势，他?们只需要一个眼神，甚至于对方短暂地撤一下腿，另一方就已经知道他?的下一步动向。
郁潇潇皱眉说：“总之，你们提高警惕吧。”
“我建议半压吧，别全压。”
梁魉坚持全压，其他人在听了郁潇潇的话后，还是选择了半压。
辛泽总结说：“半压要是能赢的话，我们也赚了，风险指数低一些，稳妥点总归没错。”
双方见面之后，余岩霖主动跟郁潇潇讲了句话：“好好打，小姨，我看好你。”
郁潇潇大眼睛圆鼓鼓的：他?果然没安好心。
早知今日，我小时候就该多揍你几顿的。
作者有话要说：余·老奸巨猾：小姨你别怕，我们只是想借你“六打四”而已。
郁潇潇：一声小姨，居心叵测。
汤青：本是同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