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两人意见难得达成一致。
陈开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若有所思的看向程见渝,试探着问:“渝哥,房子你去看了吗?”
“看了,我挺喜欢。”程见渝轻悦的勾了勾嘴角。
陈开和安安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程见渝清楚他们想问什么,边在笔记本写剧情,边轻描淡写的说:“我和江衍没关系了。”
安安不太了解他的感情状况,以为他们是pao友关系,惋惜叹一口气,“他是我闺蜜的男神,我还想帮她讨个签名照的。”
陈开大概知道一些,脸上神色古怪,“真结束了?”
“嗯,没有任何关系了。”程见渝食指在笔记本触碰滑屏上停顿,轻轻敲了敲,嗓音有点淡,“结束了。”
陈开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什么天降喜事,他早看江衍颐气指使的态度不爽了,程见渝是什么样的人啊,长相人品能力都是最拔尖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人物,跟着江衍天天被糟践,又是排队买球鞋,又是被当保姆使唤,世界限量的顶配保时捷非要当五菱宏光开,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打心眼里觉得对不住程见渝,如果不是当年失误,不会导致程见渝给贝信鸿做枪手,天天盼着程见渝过的好,他良心也会舒服点,现在好了,程见渝终于解脱了。
“喜事啊!安安告诉你那闺蜜,看男人擦亮眼睛,别光看脸,得看人品。”人逢喜事精神爽,陈开眉开眼笑。
安安回过味来了,认真的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渝哥适合那种温文儒雅的男人,一身书卷气,才和渝哥有共同语言。”
“你们两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程见渝边敲键盘,边随口问。
一语惊雷,才一拍即合的两个人,又风风火火掐上了。
程见渝抽了一天空,收拾整理新家,陈开运气不错,能在这个地段找到这样超高性价比的两室,环境优雅,采光明亮,一间主卧用来休息,次卧撤了床柜,摆上办公桌,当做书房用。
他在这里住不了多久,当枪手这五年,他既不嗜吃,也不嗜穿,更没有什么不良爱好,手里余了一笔钱,完成西唐这单,加上手里的钱,组够为他添置一套不动产,
广为流传的一句话“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可能因为他时常冷着脸,天生运气很差,活到至今,不知爹妈姓甚名谁,长什么样,上课时老师随机抽学号答题,次次必中,遇上娱乐抽奖,从未中奖,长大遇上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却敌不过命运无情齿轮。
事业又一言难尽,可谓事事不如意,郁郁不得志。
程见渝从行李箱夹层拿出一张照片,轻柔装进相框,摆在床头柜最珍重的位置。
照片中山峦连绵起伏,蓝黑的天空群星璀璨,他盘腿闲散坐在帐篷前,更清澈活跃的面孔,清瘦肩膀披着浅灰色西装,柔和精致的羊毛面料简约绅士,剪裁合体的尺寸比肩膀更挺阔,披在他身上显出松垮慵懒。
他漫不经心侧着头,朝着镜头位置,嘴角轻轻扬起。
拍这张照片的时刻,男人忽然从相机上抬起头看他,眼中光泽温润,“小朋友,你才高三,怎么会说出想和我结婚这种话?”
说完这句,他抬手慢条斯理解开了衬衣领第一颗扣子,造型复古的袖扣优雅,整个人似乎散发着柔和俊雅的光,“我比你大十岁,社会经验与人生阅历远富与你,我用一点成人虚伪的调情伎俩可以令你目眩神迷,轻而易举的摘下你这颗青涩的果子,而我还能毫发无伤的从这段关系脱身,留给你的是此生无法痊愈的伤,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是不道德的。”
“告诉你这些,我希望如果你遇到成年人企图和你调情,你要立刻清醒认知他是一个混蛋。”
程见渝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男人温雅的声音流淌在山顶清新静寂的空气里,“你不必觉得羞耻,这是一个十八岁少年对成人世界的好奇,是对知识的尊敬,是对人类美好感情的渴望,唯独不是爱情。”
“我欣赏你的直率,如果等你到二十二岁,依然有和今天一样的想法,我们何妨一试呢?”
“小朋友,和我谈恋爱,会很有趣的。”男人的尾音扬起,不可捉摸的笑意。
他当年听完这席话,如同浇了一头冷水,闷闷不乐许久,直到几年后,才意识到“何妨一试”这四个字背后隐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