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羽坐在三楼顶层的游泳池边,这个长方形的游泳池突出了整个建筑一些,延伸向了悬崖,指向蔚蓝的漫无边际的大海,而在他的背后则是一片乍看很是浩瀚的森林,但当你环顾四周极尽目力时,就能发现这片浩瀚不过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叶绿洲。
这半年来程晓羽和苏虞兮没有离开这栋屋子半步,甚至连岛屿南边的度假村都没有去过,除了每周固定有人上来给他们送水之外,两个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但后天这里的宁静将被打破,程晓羽和苏虞兮邀请了二十六个人来劳饶拉岛参加他们简单的婚礼,今天两个人就忙了一天,因为没有请任何人帮忙,婚礼现场都是程晓羽和苏虞兮两个人亲自动手布置的,明天更忙,因为还要提前准备二十几人份的菜。
此刻劳累了一天,程晓羽将脚伸进了游泳池里,拨动着水花,他转头去看还在绿色草坪上,给他下午打进去的树桩子上摆上易拉罐花瓶的苏虞兮,内心充满了幸福。(bg——《恰好》黄龄)
这些树桩子都是程晓羽在旁边的树林里砍的,用手砂轮上钢丝去掉了皮,削成了尖桩,然后刷了两层水漆,让它们透出自然的木纹色,阴干之后,将它们钉在了草坪上,至于那些易拉罐花瓶,自然都是苏虞兮用剪刀剪的,里面移植了一些附近采的野花以及苏虞兮自己栽培的水仙、太阳花、百合。
草坪上面用彩色的灯带拉出了一个五角星形状的,后天还会在上面系上各种颜色的气球,只是舞台比较简陋,那就是一块用红油漆画了一箭穿两心的白色的床单被挂了起来而已
程晓羽见苏虞兮在十二个树桩上面都钉上载满鲜花的易拉罐花瓶,正在往别墅里面走,他转头望向被夕阳染红的大海,像是一面平整的镜子上布满了轻柔的阴暗交织的粼波,海风拂过他的面颊,像是这座岛刚刚扬帆起航。
又过了一会,程晓羽听见苏虞兮轻盈的脚步,于是将视线转向楼梯口,很快他就看见了穿着白色小吊带和热裤的苏虞兮,她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余烬中泛着动人的水润光泽,平坦又纤细的腰肢上镶嵌着一个圆润可爱的肚脐,向上是被紧身吊带绷的很紧的高耸,向下是蜿蜒的丘陵连着笔直的修长的玉腿。
她的身体比这大自然还要美不胜收。
尽管这半年程晓羽已经无数次看见这样的画面,但他还是觉得百看不厌,苏虞兮于他而言就像是永远看不到尽头的画卷,每一眼都能给程晓羽全新的感受,每一眼都会让程晓羽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每天对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聊说不完的话,程晓羽觉得这座小岛便是他的天国。
苏虞兮手中端着食盒,里面是她做的三文鱼蔬菜水果沙拉,三文鱼是酒店送上来的,蔬菜和水果全部是两个人自己种的,两个人如今吃的比较健康,晚饭一般都是白肉类沙拉,中午会稍微吃油腻一点,但也是以蔬菜水果为主。
见程晓羽目不转睛的瞧着她,苏虞兮露出微微的笑容,将食盒递给程晓羽道:“明天上午九点半我们一起下山去接妈妈和芝研,她们两个住我们家里其他人明天也会陆陆续续的到,我给他们在度假村安排了房间”
程晓羽接过食盒笑道:“好,感觉来了两个免费劳动力,可以松一口气一样”
苏虞兮看着程晓羽稍微有些红肿的手掌道:“怎么磨成这样,你没带手套吗?”
程晓羽一脸傲娇的说道:“带了呀!我这可是钢琴手,没干过粗活的”
苏虞兮道:“我说不要钉树桩,你自己非要弄,弄几根白色的pvc管不就好了?你自己非要去砍树枝”
程晓羽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是这样好看些啊”
苏虞兮盘腿坐在程晓羽的身边道:“只要你觉得好看就行”
程晓羽鼻尖充盈着动人的薄荷香气道:“你不觉得?”
苏虞兮道:“你觉得,我就觉得。”
程晓羽道:“那就是好看,所以你快夸奖我。”
苏虞兮道:“羞不羞,这么大人了还跟妹妹撒娇。”
程晓羽端着食盒道:“不仅要跟妹妹撒娇,还要妹妹喂饭,要不然明天我就要罢工”
苏虞兮用银色的叉子叉了一片三文鱼,沾了一点油醋汁递到了程晓羽的嘴里,然而吃在程晓羽嘴里全然没有酸味,都是香甜的味道。
两人坐在楼顶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完沙拉,日暮已晚,夜色晕染了海平线,白色别墅灯火通明,就像载满星光的宫殿。
程晓羽和苏虞兮在户外的悬崖边燃起了篝火,苏虞兮在练瑜伽,程晓羽抱着吉他在一旁弹奏优美的旋律,三只狗乖乖的趴在程晓羽的脚边,时不时的转动耳朵,隔着旋律去听远处树林里传来的响动,以及悬崖下面的海浪声,当程晓羽弹到高氵朝的时候,还会扬起头来给程晓羽添加和声。
苏虞兮在练瑜伽的时候,程晓羽是不敢直视的,以前苏虞兮从来不练瑜伽,这半年来才开始练习,程晓羽有些奇怪的问苏虞兮为什么突然要练习瑜伽。
苏虞兮告诉他现代全球最流行的练习法哈达瑜伽(hatha yoga),最早是印度密宗的一个分支。在中世纪印度,密宗试图寻求一种让男女融合到一个极为欢欣的意识状态。而哈达瑜伽诞生则是密宗扩张的工具,它通过一些姿势,深呼吸以及刺激行为使得信徒整个身心都处于极度的欢欣愉悦的状态简单来说练习瑜伽能增强某种欲望,能治疗x冷淡。
这番说辞让程晓羽面红耳赤,加上苏虞兮练习的动作实在太诱惑,从此程晓羽在也没了勇气直视。
晚上两个人睡的也早,三楼卧室的巨大落地玻璃外不止有幽深又广袤的海洋,还有神秘的一望无际的星空。
两个人躺在床上聊的最多的自然就是这些美的令人心悸的星辰,夏天时节,他们在天顶附近看到明亮的织女星和牛郎星隔着银河相望,到了秋季,最闪亮的当然是猎户座,仅凭借肉眼就能看见16颗恒星,猎户座的西边是波江座的,往天顶方向是天兔座,天兔座东边是大犬座,在大犬座有单个最闪耀的恒星——天狼星。
在深秋初冬,天狼星就像是苍茫大海中的一株灯塔顶上旋转的灯泡那样醒目。
程晓羽和苏虞兮牵着手平躺在松软的白色大床上,两人在群星闪耀下眼神迷离,程晓羽道:“如果要选一颗星星喜欢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天狼星”
苏虞兮道:“那你选a我就选b”
程晓羽转头看了一眼苏虞兮的侧脸道:“不,不,我喜欢的是分享同一个名字的它们,而不是天狼星a或者天狼星b,虽然我们只看的见天狼星a,但是它是一颗双星,宇宙中大约有恒星七百万亿亿颗,一颗恒星一颗白矮星的双星系统,是多么罕见,所以没有了看不见的天狼b,那他就不是天狼星了”
苏虞兮道:“我还以为你喜欢天狼星是因为埃及神话。”
程晓羽握紧了苏虞兮的手道:“埃及神话我实在算不上了解,我只记得天狼星升起尼罗河就要泛滥,因此天狼星和古埃及历法很有关系。”
苏虞兮看着蓝色天幕中那颗炙热的星辰说道:“尼罗河泛滥又被称为伊西斯的眼泪,伊西斯是古埃及神话中的主神之一,埃及人将天狼星尊为伊西斯神伊西斯她嫁给了自己的哥哥奥里西斯,在金字塔经文中有一段话,正是针对奥西里斯所写:你的妹妹伊西斯来了,你高兴,你爱。你把她放在你上面……因为有了孩子,伊西斯变大了,就像赛普特(sept,指天狼星)一样。荷鲁斯·赛普特(ho—r—sept)以赛普特居民的名义生了下来。”
接着苏虞兮侧过了身子看着程晓羽轻轻的说道:“我也想要孩子”
窗外海风悠然吹上高崖,涛声往复如不间断的歌声,星光奔跑了千万光年在他们的眼眶里投下倒影,命运牵引着人生的舟横渡了时间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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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两个人在朝霞中起床,一起刷牙洗脸,一起叠被子,然后两个人去草坪上做晨练,绿色的森林里还弥漫着雾气,露水挂在青草上,挂在围栏上,挂在叶尖林梢,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
大毛、二毛、三毛在草坪上围成程晓羽和苏虞兮乱跑乱叫,直到苏虞兮给它们喂食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