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哦,我们店太小,容不下你这样的大神。”
雪满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关上,他路过了草摩家的人,示意药研把两个孩子带到后面的休息室去:“这里交给我来解决。”
“月城先生,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药研那已经移到了腰间的手放了下去,对方要是再晚一点出现,他就真的要动手了,现代社会不能随便杀人,那敲晕了扔到后巷应该可以吧。
“只是小事而已,你把两个孩子安抚好了后就去做面包,下午还要卖。”
雪满像往常一样给药研安排了任务。
拿到了任务清单的药研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抱起了由希,又叫上了阿夹,消失在了门里。
“你是谁。”
面对着月城雪满,草摩慊人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身形上的差距带来了威慑,这让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慊人格外厌恶:“你又凭什么拦在我的面前。”
“你就是草摩家的那位‘神’了吧。”
雪满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他也是没有想到,这本应该藏在幕后的BOSS会早早的出现在他眼前,更让他开心的是,草摩家的“神”,和那群饱受折磨的“生肖”一样,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这副忙着要把小老鼠叫回身边的急切……看样子,“神明”能够抓在手里的,也就只有比她弱小的那些。
或许都不用外界的力量动手,只需要等着由希他们长大,这些生肖在多年累积下来的怨念,终究是会反噬到神明的身上。
不过,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雪满垂下了眼帘,遮住了其中的喜悦。
草摩慊人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格外奇怪,因为身份特别,慊人从小就对他人的眼神格外敏感,这个人投过来的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她似乎看到的是另外一种存在,让人胆寒。
慊人身形不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身旁人连忙扶住了她。
“其实把由希和阿夹还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雪满用着两个孩子是自己所有物的口吻说道:“只是,你要用什么来交换?”他强调着名字,意有所指。
“由希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慊人一字一顿:“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大概是因为,那孩子是被我的猫捡回来的,所以就变成了我的,这个理由你觉得可以吗?”
“不可以的话,我也懒得给你再找一个了。”
月城雪满的态度格外坦然,与之对视的人都有种错觉,他们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方。
“……神明大人。”有人凑到慊人的耳边低语。
雪满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同时指了指自家展示柜里那香喷喷的面包做推荐,桌面上摆着切成小块的试吃装,站在慊人身后的那些人,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块,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一个月。”
盯着雪满那张可恶的脸,慊人让步了:“最多一个月,要是一个月你还不把由希还回来,我就找人平了你这家店。”
“一个月啊。”
雪满感慨:“那我们一个月后见。”
草摩家的人出现得震撼离开得狼狈,甚至在雪满的“热情推销”下,带走了柜子里所有的面包,给药研新烤出来的一批留下了足够的摆放空间。
坐上车的慊人表情阴暗,来自母亲的电话让她不得不停下自己这“任性”的举动。
[不要给晶大人的家族蒙羞。]
这句话精准的戳中了慊人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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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猫咪变成了人的草摩夹闷闷不乐。
他和由希不是真正的动物,以前也是更习惯用人形生活,按理说变回来后应该开心才是,谁知道草摩慊人跑了出来,带来了噩耗还吓晕了小伙伴。
他蹲在由希的旁边,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脸,想要看看这只死老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哇。”
好不容易从混沌中清醒的太宰治刚一走进休息室,就看到了如此“火辣辣”的两个人。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他彬彬有礼的问阿夹,“我应该在屋外不应该在屋里……我这个理解没问题吧。”
“——嗷!”被太宰治吓了一跳的阿夹蹦得老高。
太宰治也被草摩夹猫一般的反应吓到,他惊叹于对方随便一蹦都可以摸到天花板的体能,心里感慨自己真是个渣渣,除了当个垃圾处理器毫无生存价值。
“你是什么人?”
四肢着地呲牙咧嘴的阿夹像极了野兽,他警惕着陌生人的一举一动,神经异常紧绷。
“我是个无辜的路人。”
太宰治笑得纯良,两只手规规矩矩的垂在了身体两侧:“不过这是个暂时的身份,当然了,我能站在这里就说明我其实是无害且安全的,所以可以拜托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了吗?”
被人当成猎物,这可是个新奇的感受。
他把这个眼神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准备学会了后用来挑衅某个真·凶兽。
“阿夹,这是月城先生新捡回来的孩子。”
系着围裙的药研走了过来,贴心的和阿夹解释:“你还记得之前带你去神社的时候,月城先生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吗?”
“噢……”阿夹恍然大悟,“原来让雪兔哥一周没有见到他叔叔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没有了雪满在的家其实变化不大,毕竟他又不是永永远远的不回来了;可熟悉的人不在确实对月城家的人都产生了影响,大家吃饭时的氛围一落千丈,进食成了单纯的填饱肚子的行为。
药研大概能够理解这种心情上的失落。
并不是说拿着某人当菜下饭,只是主心骨的存在是特殊的,无人能够取代。
突然想起了一期一振,这让药研的心情低落了下去;再想想即使一期一振醒了,也遗忘了他的存在,失望的情绪简直可以变成他头上的小乌云,开始落雨。
太宰治:这一屋子就没个正常人了吗?
“呵、呵呵。”
他假笑了两声,后退着从休息室离开,原本还想着从小朋友的嘴里套套话,摸摸周围的情况,现在看来,他先把自己的小命给保住都不错了。
那边那个黑头发的大哥,你再不收收杀意,房顶都要被你刺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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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烟的跑回雪满的身边,太宰治难得的担忧起了自己的未来。
他不想被限制在日暮神社那个小地方里虚度时光,更不想和中原中也“相亲相爱”——记忆中的青花鱼和蛞蝓可以携手并进,那是他们一起战斗过,可以相互托付后辈。
可他们两个人造人又没有一起解决过龙头事件、打过组合,再加上气场天生就不太合……
啊,这就是“怨偶”的感觉吗?
太宰治找出了个不那么恰当的词来形容自己与中也间的关系。
“你这是吃瘪了?”
月城雪满正搅着蛋糕糊,一周没有见雪兔了,他准备做个大点的蛋糕,也算是欢迎太宰治的到来。
他们家的最后一间客房到底是没有保住,从今天开始,来的客人想要过夜,就只能睡客厅或者自己找个伴了。
“不要这么直白嘛。”
太宰治撇了下嘴:“之前以为山上的世界就是最危险的了,没想到下山后也和平不到哪里去,还有算我求求你,以后千万不要把我寄放在幸平饭馆了好吗?”
想想那鱿鱼脚的滋味,太宰治恨不得当场自杀。
“你是吃到了他们父子两个的创新料理吧。”
雪满了然的笑了一下:“那味道确实很‘迷人’,多一个新的体验也不错。”
“我可是要被难吃得死掉了喂!”
太宰治在雪满旁边蹦跶:“在那个瞬间我看到了克苏鲁大神的容貌,那什么洛夫克拉夫特的旧支配者简直弱爆了,冲击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敷衍的点点头,雪满不想就太宰口中的旧支配者多做讨论。
这孩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泄露出只有他知道的情报出来,试图以此为契机,交换更多的情报回去。
他用轻飘跳脱的态度,在外人面前扮演着无知的孩童,降低了自己的威胁,进而探究起了整个世界。
雪满不能说太宰这样做是有问题的。
只是这个小卷毛啊,你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出来不是更好吗?
难道我还能藏着答案不让你知道?
他扭头看向一脸好奇的盯着裱花袋的太宰治,对方眼中的晦暗和闪亮交错,并非错觉。
求死心与求生欲同时出现在一双眼睛里,矛盾扭曲成了螺旋。
这是连太宰治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雪满却一眼就看穿。
——不能放这孩子一人。
心底有着声音在提醒雪满。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昨天无意中点进了自己的第一本书《掉毛》,看了十章后惊为天人。
我当时是什么码字小天才,这这这是什么神仙太太啊!写得太好了吧我吹爆!
然后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现在是个渣渣的真相。
——作为一个新人写手,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