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没着急着去买东西,而是带白青去了隔壁的医馆。
既然白青出来了,那就正好来这里看一看,她的医术不行,也许有人能治呢。
许大夫诊过脉,又扒开白青的眼睛看了看,见他眼睛清润完好,只没有光泽,询问道:“这位郎君前些日子可是磕着脑袋了?”
站在一旁的宋茯苓点了点头。
白青答,“是。”
“让老朽看看你的伤势。”
白青背后身,手附在脑后曾经肿的包处,温声道:“这里之前磕了个包,但两三天就好了。”
许大夫认真触摸了一下,皮肤有弹性,没有硬结,周围甚至没有头发损伤,他摇了摇头,“老朽无能,郎君的眼睛并没有损伤,应该是脑中淤块所致失明,只能辅以针灸治疗,想来宋姑娘应该是一直在为这位郎君诊治,只是成效微弱?”
宋父曾经当过许大夫的学徒,加上宋茯苓经常来这边卖药,许大夫自然也认识她。
宋茯苓点了点头。
针灸治疗的法子都是一样的,许大夫只是嘱托每日坚持,或许有一日能恢复。
见许大夫也没有办法,宋茯苓只好沮丧的点了点头,付了五文钱的问诊费,带着白青离开了医馆。
怕他难过,特意‘说’了些话安慰他。
‘你别伤心,大夫说了只要我们日日坚持,就能恢复正常。’
白青摇了摇头,“我并不伤心,只是希望宋姑娘也别太过烦恼,能不能看见对青来说并不重要,青现在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更何况,青现在手脚痊愈,身体无碍,还有什么好伤心的。”
白青的话中没有半点勉强,宋茯苓闻言也不再沮丧。前世她见过太多病人因疾病而颓废抑郁难过,失去光明后如天塌了一般,医生不是神,没办法治好每一个病人,她的一颗心看过太多伤痛,早以麻木。只是白青乐观开朗,对生活充满希望和感恩,让宋茯苓久违的发觉心疼,她想治好他,他还很年轻,她不希望他未来的几十年里没有光明,她想让他多看看这个世界。
宋茯苓打起精神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钱袋,数了数,将250文钱放到白青右手中。
感受到右手中的铜钱,白青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宋茯苓,“...宋姑娘?”
‘谢谢你帮我卖药,这是你赚的。’
白青皱眉,伸手想换给宋茯苓:“这是宋姑娘辛苦赚的钱,青怎好接受。青为宋姑娘所救,宋姑娘却分文未取,如今青不过是帮宋姑娘说了两句话,宋姑娘却送我钱财,宋姑娘太生分了。”
‘还说我生分,你还不是整日里谢来谢去的,还只叫我宋姑娘,哼。’
宋茯苓僵持着不接。
这时有一人撞了白青一下,白青身子晃了晃,踉跄两步,宋茯苓赶忙扶着白青。
突然,另一人迅速的窜出来,速度极快的去抢白青手中的铜钱。
却没想白青更为迅速的避开,手背猛的撞上那人的肚子上,贼人‘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然后吐了口痰,暗骂一声“死瞎子。”爬起来就跑。
宋茯苓看到这一幕,火气蹭蹭的上蹿。
拾起一块石头,瞄准射击,‘受我一针!’
‘砰’砸中贼人的腿,那人腿一弯,跌倒在地,惨叫着抱着自己的腿。
周围的人群,见贼人被击中,拍手叫好。
白青不安的‘看’向宋茯苓“宋姑娘,你没事吧?”
宋茯苓点了两下他的手心,白青的神情一松,“那就好。”
宋茯苓笑了笑,正准备走,却又突然愣住,手慌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发现刚刚还藏在衣袖里的钱袋不见了,脑袋顿时蒙了。
她很少带钱出来,那钱袋里也只有今日卖药赚的钱,虽然不多,却也是她辛苦了三个月才赚到的,骤然被偷,心中顿时着急的发慌。
她急红了眼睛,忙找刚刚跑窜的贼人,发现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察觉了异样的白青连忙问道:“宋姑娘,怎么了?”
宋茯苓咬了咬下唇,难过的写道‘钱,被偷了。’白青的钱还在,可是她的却被偷了。
白青怔了怔,感受到宋茯苓的难过,他慌张安慰道:“我..我们报官。”
“没事的,别难过,会找回来的。”
宋茯苓鼻音轻轻的‘嗯’了一声。
软软糯糯气声带着让人心疼的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