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直到现?在都不觉得她做了什么错事。
不过是拿发簪扎了一匹马而已,又没伤到人,这些人何必非要揪着她不肯罢休?
那赤离只是一个江湖人,伤到就伤到了。一介贱民,又不是什么王公贵族。
更别说现?在还未曾伤到,既然什么事都没有,为何谁都在指责她?
明明,明明她才是与他们朝夕相处,关系更亲密的人……
凌熙忍不住再将求救无助的目光望向?庆朔,却只得到了一个无比冷漠的眼神。
望着周围一圈饱含指责的表情,凌熙是伤心?又是羞恼,心?中对青衣楼以?及赤离的愤恨更深。
不过是一介贱民,赤离凭什么这么对她?
若不是赤离,她今日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凌熙怒瞪向?赤离,冷笑道?:“我告诉你,你这个贱民!就算是我——”
“啪!”
重重的一巴掌,彻底打懵了凌熙。她整张脸都被打偏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凌熙白净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麻木过后,便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疼痛。
凌熙迷茫地看?向?巴掌的人,她颤抖地喊出一个字:“……爹?”
凌钊深吸一口气,他并?未看?向?凌熙,反而对两位皇子单膝下?跪行礼:“是臣教?女无方,请殿下?责罚!”
凌钊知道?,一旦涉及到安王,便不是再是能够糊弄过去了。
就如勤王所言,此事若是被皇上知晓。一怒之下?,诛他们九族不是没有可能。
女儿是有够蠢的,好在还有个明事理的爹。
庆泽冷冷地看?了眼面无血色的凌熙,道?:“荣国公夫人,可还要再包庇凌二姑娘么?”
荣国公夫人不是不知道?凌熙的脾气,也明白此事是凌熙的过错。可她是凌熙的娘,怎么可能不帮凌熙?
看?眼下?的情形,是绝对无法善了。
但荣国公夫人怎么也想?不通,那赤离不过一介平民,为何“铁血神捕”要帮她?为何安王勤王殿下?要帮她?
为何连她的夫君凌钊也……
可无论如何,荣国公夫人都舍不得凌熙受责罚。
忽地,荣国公夫人眼眶红了。
她看?向?赤离,屈身行礼,眼中还有泪光闪动:“安王殿下?,赤离姑娘。
熙儿生性顽劣,一时糊涂,竟犯下?如此大错。熙儿,还不快给安王殿下?和赤离姑娘道?歉!”
凌熙不愿地看?过去,可当她对上荣国公夫人的眼神后,凌熙沉默许久,终于咬着牙说:“安王殿下?,赤……赤离姑娘……是我不懂事,一时糊涂。
还请赤离姑娘能原谅我……”
这时,荣国公夫人又噗通一声朝赤离下?跪:“我身为熙儿的娘亲,熙儿犯错,我实在是难辞其咎。
子女之错,父母之过。
赤离姑娘若是有什么怒气,就冲我发吧,我愿意代替熙儿承担。日后,我定会对熙儿严加管教?,绝不会叫她再犯此等错事。”
赤离都懒得听后续的话,她只看?了开?头,就知道?荣国公夫人这是在使?苦肉计了。
果然荣国公夫人这话一说完,就有不少六扇门的捕快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
骆瀚海与荣国公有私交,见此也低声劝道?:“既然安王殿下?并?未受伤,凌二姑娘已经给赤离姑娘道?了歉,今日之事不如就……”
荣国公夫妇已作出让步,且凌熙也道?了歉。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双方都没有损失。
骆瀚海看?向?庆泽,询问他的意思。
庆泽也知道?也不能将荣国公府逼得太狠,不过他还没忘记这件事的另一个主角。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想?给赤离出头。
此事到底是否就此揭过,也要看?赤离的意思。
庆泽道?:“赤离姑娘,你怎么想??”
赤离扫了一圈,凌钊单膝跪地面色沉重,荣国公夫人仍是默默流着泪,还有那眼藏恨意不忿的凌熙……
这一家?子倒是反应各有不同。
面具下?,赤离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她语含戏谑,道?:“日后定会严加管教??依我看?,今日之事今日毕,还是不必等再日后了。”
荣国公夫人微微一愣,她的泪水停在眼角,心?底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赤离看?向?骆瀚海,问道?:“骆捕快,请问衙门对当街伤人的行凶者?会作何惩罚?”
骆瀚海没有直接回答,他先看?了凌钊的反应。
见凌钊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头,他在心?底悄然叹了口气,沉声道?:“杖责二十。”
荣国公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她难以?置信地抬头望过去。
有面具遮面,她看?不见赤离的表情,却依稀能感觉到对方言语内含着的笑意:“那便依法处置,杖责二十吧。”
杖责二十?
凌熙是女子,她那样的身子骨,怎么可能受得住!
荣国公夫人当即便装不下?去了,她情绪激动地站起身就想?要阻拦赤离。
却不想?在她起身的刹那,凌钊用手刀在她的脖间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