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空气中都飘荡着安静。
三个人的剪刀石头布,一般情况下怎么也得玩个三四局才能分出胜负,谁也没想到一局就定了输赢。
瞪了一眼路弥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车水无奈耸肩,自我调侃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个游戏bug。”
“那您还真是个大bug啊...”心里是这么想着的,宋茗东也就真敢这么脱口而出。
“......”怎么哪都有这个事精。
看女生这边很快决定下来了,到了男生那边,宋茗东非要搞点不一样的。
“剪刀石头布太快了,我们换个方式吧。”
“宋茗东你找死是不是。”车水忍无可忍,一个抱枕扔过去,觉得这人就是典型的挨打没够。
宋茗东一把接过抱枕,笑嘻嘻的提议,“我们玩敲七吧,敲七大家应该都玩过吧,酒桌必备。”
杨博衡和路弥二人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敲七就是三人从一依次往下报数,报到七的倍数或者带七的数字时不能说出来,需要用手敲一下跳过去,比如7,14,17,21,27,28,35这样,报到这样的数字就需要敲一下跳过去。
正常情况下前面的一般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除非到最后数字越来越大时,或是在酒桌上喝多了反应不太灵敏。
主要还是用来烘托气氛。
宋茗东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小机灵鬼,这个游戏根本就是万无一失嘛,怎么也能玩个十几二十分钟,他清清嗓子,“那就从弥哥开始吧。”
“咳咳,3,2,1,开始!”
“1”
路弥双手抱臂,懒散地倚在身后的吧台上,狭长的桃花眼眼皮内敛,一双长腿随意支地,模样懒散,却又胸有成竹。
车水和他是并排站着,刚刚因为他凑过来在耳边嘲笑,此时两人距离贴的很近。
车水抬头看着男人俊逸的侧脸,从这个角度,她能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垂眼时根根分明的睫毛,客厅炽白的灯光打下,映的他半边侧脸的剪影忽明忽暗。
和当下流行的鲜肉脸不同,路弥的脸部线条瘦削中带着点冷硬,说话时嘴角容易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显得有点渣。
好像是过了很久,好像又只是过了几秒钟的时间,车水听见身旁的男人嘴里漫不经心地吐出了一个字,“7。”
距离的太近,她可以感受的到他说话时薄唇里吐出地气息。
橘子味的。
像是有心灵感应,路弥突然抬头,和身旁人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视线撞上。
车水伸手顺了顺头发,目光闪躲间有被撞破的尴尬,眼睛里却亮的像是打上了一层星光。
“偷看我啊?”一张放大的俊脸直接凑到她面前,使得两人之间原本就亲密的距离拉的更近,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一眼望尽她的心里。
“怎么,不让看?”车水被激的有点恼,抬起眼睛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反正也被撞破了,车水索性破罐子破摔,看一下又不犯法。
这么想着,车水气势就更足,干脆抬头挺胸,直直的瞪着身前的人。
看着身前女孩挺起胸脯争强好胜的模样,路弥觉得实在是太可爱。
舌尖在牙齿周围划了一圈,他稍微抬起点身子,漫不经心地笑道,“让啊,怎么不让,求之不得。”
“......”行,骚不过。
两个人就这么若无其人的对视。
又是这种对峙,像是谁先把头扭开谁就输了。
丝毫没察觉到这边什么情况的真,小傻帽宋茗东在前面的不满的乌嗷喊叫,“不是,你怎么回事啊弥哥,别告诉我你也是个游戏bug。”
“嗯。”车水听见他语气轻飘飘,视线却还是对着她的眼睛,说话声音里带着点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因为——
我也笨啊。”
*
房间分好了,车水第一个逃进了房间里。
她压下心如雷鼓地心跳声,把自己的脸埋进柔软的被褥里,耳边反反复复还响着那两句,“因为我也笨啊——”
尾音拉长,声音里仿佛带着勾子。
客厅里传来水杯碰撞的声音,是宋茗东在倒水,“不是,弥哥,怎么回事啊,你以前真没玩过敲七啊。”
“嗯,没玩过。”没有故意撩人,男人的声音已经恢复到以往清爽干冽的声音,淡定又自然。
真是够臭不要脸的,车水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的想。
“不是,即使没玩过我刚才也把游戏规则讲的够清楚了啊,不应该第一把就输了啊。”宋茗东简直是无语,越想越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不说别的,他弥哥单说这长相就不像是个傻的啊?
明明他设定的游戏可以坚持很长时间的。
“......”这话路弥没法回答。
当然要第一把就输了,要不然他怎么敢保证这两个人不会哪把就出了岔子说出个七,到时候住在车水的旁边。
心里是这么想的,表面上路弥还是云淡风轻的吹着杯子里的热水,淡淡道,“大概是,我也是个游戏bug吧。”
顿了顿,像是为了增加话语里的可信度,“我玩游戏像来运气不怎么样。”
“那你和我姐还真是天生一对。”宋茗东呵呵冷笑两声,对和这俩人玩游戏的体验简直表示无语。
长得挺好,可惜玩游戏时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