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守规矩又懂礼貌的儿媳妇,还是很符合预期的。
老太太是个旧派的贵族,平日里只穿长袍丝履,现代的常服外套是从来不碰的。
一家人聚在一块时,有时候画风不太统一,就显得有种奇异的穿越感。
皇帝和皇后刚从宫外回来,身上还穿着西服。
老太太穿着宫里新裁的袍子,深紫织锦上木槿花绣的惟妙惟肖。
越亦晚刚好做了身新的风衣,穿着跟在伦敦那会儿没什么区别。
花慕之很少碰到这种情景,此刻也忍俊不禁。
这若是个古板又严苛的家庭,恐怕少不了事端,肯定得闹腾一阵子了。
九月十九的当天,所有人几乎都是凌晨四点半就起来了。
宫女和侍从们好些是三点就起来做准备,把早就清点好的东西都再确认一趟。
越亦晚完全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里,这回真是长着胳膊任由御侍们代为更衣。
用完粥下楼上了车,他依旧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他们要先去拜会长辈,再一起去万佛堂祭拜祖先,等这些事忙完了再一起出宫,去参加更大的典礼。
一路上坐着马车出行,微微的颠簸那就跟摇篮一样,晃悠的让人想歪头睡倒。
本来路程只有十分钟,越亦晚愣是上车就不知不觉地歪在花慕之的肩头睡到下车,要晃两下才能叫醒。
等拜完菩萨和先祖,再坐车去接近外宫的地方换乘轿车。
一行人穿着木屐拖曳着古制礼服,坐进了那钢琴漆的长款宾利里。
“你可以再睡会。”花慕之小声道“父皇要和母后要在镜头前接受采访,还可以再眯二十分钟。”
越亦晚颇为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一闭眼又断了电。
怎么跟自己当年上早自习那会儿一样,说秒睡就秒睡
中午的时候要与阁臣还有元首共同用餐,下午再去郊外的帝陵里行古礼。
晚餐出于敬重和缅怀不能吃东西,等暮色渐浓,他们刚好到了汣水旁。
汣水横穿整个临都,也刚好经过溯明廷以南。
这条长河原先也是守卫宫廷的护城河,如今依旧宽广而波涛汹涌。
一轮明月浮在云外,长河两岸的人们都渐渐拢聚。
长河以北,是一众王室宗亲,是历史的见证者与继承者。
长河以南,是前来祭拜和悼念祖先的子民。
古老的江河旁灯火通明,无数的灯笼光芒闪烁,维持秩序的守卫们如同沉默的行道树。
凤竹桥上有一众专业的演员穿着仿制的古衣,拿着银铃和竹板跳起召唤先灵的光玉舞,元首带着官员们久久行礼,皇室的一众人亦是行礼跪拜,与无数市民共同迎万灵归。
纸灯笼纱灯笼的光在夜色中都如萤火一般,长河两畔如同汇集了两条长龙,起伏的光亮看不见尽头。
僧侣和道人们开始吟唱经文,手中拿着形色不一的法器光着脚走过河畔。
供礼架早已在沿岸架设好,伴随着吟唱和应和声,人们走上前将引亲烛供奉点燃,线香扬起雾白色的烟,在北风中形成袅绕的一条长路。
越亦晚随花慕之放好了芙蓉花烛,回到行列里继续观礼。
他穿的颇为厚实,此刻一点都不冷,就是有点饿,刚才鞠躬的时候肚子还咕了一声。
他正望着对岸,想隔着十几米看看能不能找到父兄,垂落的左手忽然被碰了碰。
越亦晚转头看向花慕之,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
下一秒,掌心里突然多了一枚桂花糖。
作者有话要说 越亦晚咦
给老婆们递桂花糖o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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