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师尊对我最好了。”星雨接过两样东西,眼睛笑成了一对圆月,嘴里吞着一块糕点。
“对了,王风呢?他住在哪间屋子里,你过去叫他过来我有事给他说。”
冰朋很是满意自己这个徒儿,早已将其视为己出。
“啊?那个师尊,你路途劳累,你先进屋去,你进去我再去叫他!”
星雨险些被噎住,一本正经的催着进屋。
“不,你快去叫他来,我在这等你。”
冰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么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顿时将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不容置疑。
“那……那师尊你……你等我一会。”在冰朋的目光下,星雨蹑手蹑脚的,一步步朝着那破破烂烂的柴房走去。
看清了自己这个徒弟去的地方,大宗师冰朋险些憋出内伤,随后咆哮出声,“星雨,你!”
大宗师冰朋的房间之中,星雨梨花带雨,一边抽搐一边认错。
王风在一旁立着一言不发,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这小魔女也会哭。
“给王风道歉。”
大宗师冰朋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平静的开口。
王风旁边的星雨却只是哭,且越来越大声。
女儿家的心思,谁人知道。
她不是哭自己被骂,就是心中难过,大半月前各种恶耗传来,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儿家如何经得住这般打击,心里默默祈祷了多少回。
直到几天前那剑辉的路量大宗师才传回了师尊没死的消息,这才消了泪水。
可是今日白天再见师尊时,师尊那原本一头黑发却变成白发,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暮色。
如此明显的差异朝夕相处的星雨如何看不出来,顿时心中积闷。
可是那么多人面前,不能哭,丢了师尊的面子。
师尊的面前也不能哭,丢了自己的面子。
可是如今再被逼着道歉,星雨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新仇旧恨,委屈高兴,都哭了出来。
师尊带回来的这个什么王风,星雨讨厌得很,若非为了救他,师尊恐怕早就将做成了事早早归来,也不会有那么多后来的事。
不给他小鞋穿,给谁穿!
星雨越想越难过,硬生生在冰朋与王风诧异的目光中哭了个够。
王风如何再敢让这位小祖宗道歉,求了几次冰朋方才将这道歉的事揭过。
冰朋对着王风满脸赞赏,脸上目光中都写满了“好小子,会来事,没看错你。”
终于这位小祖宗哭够了,自己回了房间,大宗师冰朋亲自起身为王风挑了个住处。
峰上也没有几座宫殿,王风挨着鼻涕虫住了下来。
王风很是感激,躬身送走了殿主。
看着负手而去的殿主,王风眼中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于是深深的对着这个萍水相逢却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一头白发仍然在夕阳的余光中挺直了腰板,王风看到了一种东西,那叫责任。
虽然不知道一位大宗师究竟有多强,但记忆中的天雷之下殿主取出一团心头血,瞬间满头青丝化为雪。
能让一位大宗师瞬间白发,不用说王风也明白那是什么样的代价,而大宗师这一月里除了夜间打坐调息,其余时间都是带着自己看山观水。
回到天明之后还去忙了一下午,也许殿主也想好好睡上一觉,只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倒下,不能稍露疲态吧。
视野中那白发人影已经消失不见,王风不由得想起了远代周浩的一首词“……麒麟冢衣冠坎坷,凤凰台人物蹉跎。生待如何,死待如何?纸上清名,万古难磨。”
相比于被星雨哭湿了的织金峰夜晚,一座没有名字的山峰之上则是充满了愤怒。
“长老!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一来我天明就能进入天骄殿?我不服!”
一个青年面目狰狞,看着眼前的长老,自己的师傅,歇斯底里。
“康儿,这话在这里说说就行,这是殿主亲自点名的,咱们明年再入天骄殿也是可以的。”
老人脸上愧疚,每天天骄殿只收五个弟子,纵然是身为长老,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师父,我的东西,谁也不许拿走!”青年眼中喷火,眼中充满了怨毒。
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小子找出来毒打一顿,自己努力了多久才得到这个名额,说拿走就拿走,哪有这么容易?
青年脸色铁青,不断的合计着。
织金峰上正在修行的王风,忽然心中一阵烦闷,双眼史无前例的没有催动就自己亮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修行中断,王风心中不解,难道自己的双目出现了什么变故?
如果自己的双目失去掌控,那将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然而双目的变化仅仅维持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原样,王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