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沐一边翻转着继续烧烤,一边翻阅玉简,阅览其中的故事。
夜色降临,渐渐深了。
不知何时。
破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声音,然后,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变大。
哒哒哒!
那是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听声音,是两个男性,年龄似乎都不太大。
“天这么黑了,咱们不会这么倒霉,要露宿野外吧!”
“应该不会吧!”
“宁兄,你说这附近,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应该……没有吧!”
“宁兄,你说,咱们这次进京赶考,能榜上有名吗?”
“应该……可以吧!”
“应该,应该,宁兄,你应该起个别号,叫宁应该才对!”
这个声音调侃之余,又有三分气愤。
“薛兄不要开玩笑了。”
那个被称为宁兄的,干巴巴说着,突然惊咦一声:“薛兄,你快看,那边有火光,还有马嘶……有人!”
“是一间破庙……走,咱们快过去。”
……
“两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还有一个姓宁的?真是有意思!”
荀沐嘴角勾起,脸上泛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察觉到两人快要进来。
他飞快收起玉简,专心对付起烤兔,等待这两人的到来。
很快,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书生出现了。
“果然有人,是一位道长!”
那个身穿褐色葛布,小眼睛泛光的高个书生,朝破庙内环顾了一圈,开口道:“在下薛桓,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想在此借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在下宁元培,”
另一个容貌俊美的小白脸,也是抱拳道:“麻烦道长了!”
“宁元培啊,不是宁采臣么?”
荀沐目光从薛桓身上一带而过,看了眼宁元培,心中嘀咕着,稍稍有些失望,却还是道:“不麻烦,都进来吧,这是荒庙,我亦非是主人,相聚即是有缘嘛!”
俩书生松了口气,走进来,坐在火边,征询了一下荀沐意见后,开始烤热自己的干粮。
滋啦啦!
荀沐的烤兔即将完成,此时,流淌着大滴的浓油,在各种调味料刺激下,香气愈发浓郁,勾人馋虫。
一旁。
宁元培还好,烤热了自己的干粮,小口小口珍惜地吃着,虽然不时耸动鼻子,但始终没开口。
而薛桓,吃了几口自家的干粮后,实在忍不住了,眼巴巴望着荀沐手中的烤兔,吞咽了口口水,问道:“道长,你这烤兔,可卖否?”
他是个聪明的,没有直接讨要,而是问价钱。
就好像:小孩子见你吃东西,问你好吃吗,他的意思,不是真的问你好吃不好吃,而是自己想吃。
此处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薛桓看来,荀沐是个道长,不好铜臭,自家问价钱,对方就应该大度地一笑,表示:‘不要钱,拿去吃吧’。
孰不知,荀沐却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卖啊!”
荀沐笑了一笑,点头:“一条兔腿二十文,半只兔子六十文。”
他还真没宰人,一般的客栈,也就这个价钱,更何况用上的各种精贵调料,还有不俗的烧烤技艺。
如果真要卖的话,这个价钱,很有诚意了。
“我……”
薛桓噎了下,瞪大眼睛,似乎在诧异‘荀沐好生愚笨,连这般浅显的隐晦之意都听不懂’。
“道长,嗯,有点贵哈,便宜一点吧,我们两个各买一份。”
他干笑了一下,退而求其次,这般开口道。
话说。
这两个书生,自然是没什么钱的,不然,也不会两人结伴,没有什么书童、护卫之类,就上京赶考。
所以,此时才会讨价还价。
“薛兄,我……我不要。”
宁元培弱弱举手,有点小受的模样。
他可舍不得浪费钱。
“你!”
薛桓狠狠瞪了他一眼,差点没气岔气。
有你这么拆台的么?
“哈!”
荀沐看着这有意思的俩书生,笑了一下,道:开玩笑的。这么一只兔子,我也吃不完,单吃兔肉也油腻,我用兔肉,换你们的干粮吧!
“换换换!”
薛桓这次,生怕宁元培再搅局,连忙答应道。
宁元培也只好同意。
“喏!”
荀沐分给两人,各自一个兔腿。
薛桓还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烙饼;宁元培比较实诚,算了下价值,给了三个窝窝头,一个玉米面馍,还准备掏铜钱。
啪!
薛桓眼疾手快,连忙打他,使眼色道:“道长都说不要钱了,你不要多事。”
荀沐摇头笑笑,跟着劝说,才让宁元培放弃了想法。
三人一边吃,一边闲谈。
从谈话中得知:两人都是进京赶考的考生,今天因为赶路出发晚了,才会差点露宿荒野。
出发晚了的原因,却是因为:路上,两人遇到一个受伤的阿婆,将之送到送到医馆,却反被讹诈。
“晦气!”
薛桓吃了口烤兔,眼睛惬意地眯起:“道长,我不是说这烤兔哈,烤兔很美味……我是说那贼老婆子!”
“我看她穿的不错,想着救了她,多少能给点钱,却没想到,被拉着不让走,非要见官,最后反被讹诈了一笔。”
他恨恨道。
“薛兄,对不起哈,都怪我。”
宁元培颇为自责,缩着脑袋,跟个鹌鹑似的。
听闻这些。
荀沐笑笑,没说话,心里却在吐槽:“异界版碰瓷啊!”
吃完。
夜渐渐深了,三人入睡。
荀沐还好,心境不俗,随遇而安;薛桓、宁元培两人,就有些不适应,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半个时辰后。
薛桓、宁元培两人,仍然没睡着。
也就在这时——
哗啦啦!
外面突然开始下雨了,还下的挺大。
又过了一会儿。
黑暗中。
唰!
荀沐突然睁开眼睛,因为,他感受到了阴气。
“有鬼来了!”
他心中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