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秦脂有这个疑问,现在满朝文武,京城内外,都是一头雾水,满心纳闷,拿捏不准陛下的意思。
要说陛下疼爱太子殿下,可这样的大典,竟然同意燕王殿下来添乱。
之前明明瞧见陛下都同意燕王殿下出宫建府,好似没那么偏爱燕王了,可如今这一举动,不少人又觉得,是不是因为陛下偏爱燕王导致的?
若是如此,那陛下也太偏爱燕王了。
一个王爷成婚,竟然要在太子大婚当日,与太子同礼,这不就明摆着同意燕王僭越,用太子的规制办婚礼吗?
陛下现如今这样偏爱燕王,那来日是不是因为偏爱,就要把太子以及江山的位子,都让给燕王?
若是如此,那太子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因为陛下这一个举动,现如今整个朝廷里都是动荡的。
秦脂说:“陛下这道旨意刚出,杨阁老就连夜入宫求见了,请求陛下收回成命,这乱了尊卑伦常,不合规矩,可陛下那意思,似乎要坚持到底,已经着礼部去准备了。”
秦瑟啧了一声,“这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秦脂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从昨晚到现在,不少大臣去请求陛下收回成命,可都没成功,杨阁老跪了一夜,晕倒在宫门口,如今被送回了杨家,现在杨家也乱了套。”
秦瑟皱眉,“这么大的消息,我那徒弟居然都不知道?刚才我问他,他还说没什么事。”
“听闻他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若是说,不知道这些的话,倒也正常。”秦脂替张半仙解释道。
秦瑟一摆手,“算了,他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吧。”她看向秦脂问道:“杨阁老的身体怎么样?”
“听说是年岁大了,又跪了一夜,风寒入体,现如今高烧不退,人还没醒,现在整个杨家都乱成了一锅粥。”秦脂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告知秦瑟。
秦瑟朝谢桁看过去,“你说陛下是什么意思?”
谢桁淡声,“或许,是故意纵容。”
秦瑟,“纵容?”
“当今陛下,并没有我们想的那样老糊涂。”谢桁解释:“我得知的消息里,陛下一直城府颇深,善用计谋,当年长公主与抚国公的婚事,就有他推波助澜的成分,以及后来与长公主交好,登基为帝,都是他一步步计划好的,只有长公主认为自己当真与陛下情谊深厚,有从龙之功,实则,她也不过是陛下棋局上的一颗棋子,如今这棋子无用,陛下便自行废之,燕王——恐怕也是如此。”
秦瑟和秦脂都朝他看过来。
想听他解释。
谢桁便继续道:“这些年,我的眼线遍布宫内外,陛下早先并非不知道燕王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直在默默纵容,大抵是想将燕王当成磨刀石,以此历练太子殿下,叫他知道,哪怕是亲兄弟,也并非全然可以相信,现而今太子殿下那边对燕王步步设防,城府一日深过一日,陛下的谋划已经成功,自然不需要燕王这枚棋子,燕王现如今的存在对太子殿下来说,颇为不利,尤其是,陛下已经知道燕王背后与长公主以及巫族余孽有来往,是以,他更不会留着燕王,他大约已经猜到燕王想要做什么,才分外纵容燕王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