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谢桁微微摇头,“倒不是陛下做的,相反,我更怀疑,是先皇知道了你的身份,没有拆穿说明,是不想巫族的人以为找到了主心骨,前来救你,所以假借秦家谋逆的名义,诛杀秦家满门。”
秦脂闻言,忽然开口,“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秦瑟看向她,“什么?”
“我听燕王说过,先皇当年弄了许多冤假错案,以此解决自己的心腹大患。我记得燕王提过一个谋逆案,实则并没有证据,不知道为什么就判了,这件事陛下也知道,陛下看过当年的旧档案后,就将此事放下了,当时宫里有传闻,先皇残暴不仁,只不过当时燕王年小,记得不太清楚。”
秦脂回忆道。
秦瑟反应过来,“这么说,陛下知道当初先皇杀秦家满门,是因为秦家收留了我这个巫族余孽,那陛下为何要将我放走?”
“我暂且不知。”谢桁摇头,“或许,是我想多了也未可知。”
秦瑟从头捋了捋,“你们的意思是说,先皇在暗中追查下,得知了我的身份,没有将我的身份公布于天下,在众人面前处决,那是因为他不想走漏风声,叫其他巫族残余旧部来救我,可惜,他只来得及叫人去秦家抄家,将女眷抓起来,还没处置,就遇上了逼宫,他只能让位,且在当晚身亡,新皇登基之后,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但反倒将我放了?”
她怎么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想不明白?
谢桁见她皱着小脸,伸手按了按她皱起来的眉心,“这件事,至今只是我的猜测,或许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内情,你先别多想。”
秦瑟闻言,握住谢桁的手,“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我现在想不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管,三日后,直接去巫族。”
谢桁沉声道:“陛下既然知道燕王的打算,那必定留有后手,或者说他在纵容燕王走到谋反那一步,那我们就不用管了,他一定会仿佛防范对付燕王,趁着右巫祝在京城协助燕王,京城即将大乱我们去巫族,反而是一个更好的时机。”
秦瑟理解谢桁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就这样趁乱离开?”
“没错。”谢桁道:“这个时候,右巫祝的心思,主要是在燕王谋反这件事上,未必能够注意到我们,以及巫族圣地里的情况,或许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解决这件事。”
秦脂点了点头,“君上这说的不错,确实是个法子,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咱们正好浑水摸鱼。”
秦瑟皱眉,“真的不管了?那万一陛下是将我的行为,算在了他的棋局之中,我若撒手不管,那陛下会否出事?他出事倒是不打紧,可我们不能让燕王和右巫祝成功啊,而且还有太子殿下呢。”
谢桁沉吟片刻,“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进宫。”秦瑟望着谢桁,目光坚定,“我想去跟陛下谈一谈。”
谢桁眯着眼,“右巫祝的人,此时恐怕已经在宫内遍布眼线。”
“放心,我只要不用灵气,他发现不了我,就算他遍布眼线,总不能遍布到陛下跟前去,若是陛下任由他们遍布眼线,不是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吗?”秦瑟道:“我有分寸的。”
谢桁望着她,“真要进宫?”
秦瑟点头:“我想去跟陛下谈一谈。”
谢桁默然半晌,微微点头:“好,依你。”